黎寶因這幾天跟著逛得腰酸背痛,她其實並不喜歡翻山越嶺,也不鍾愛文物古蹟,相比較這種走馬觀花,淺嘗輒止的粗覽,她更期待有朝一日能隨心所欲地駐紮在大自然,搭個小帳篷,朝暮聽風賞雨,仿若與萬物對話,其樂無窮。
於是她直接婉拒道:「來這麼久,都沒正經吃過烊京的。我想嘗嘗炸醬麵,吃全聚德的烤鴨,喝豆汁,順便看皮影戲,吹糖人。」
程宗聿緊接著道:「我也去。」
黎寶因著意朝著阿湘揮了揮手,然後把人託付給了馮輕漪,「我們家阿湘就交給你了,帶出去好好帶回來,少一根汗毛有你好看。」
阿湘感激地看看黎寶因,她其實更想去逛街,但是看到黎寶因悄悄使了個眼色,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走到了馮輕漪跟前,好在這段時間大家都混得很熟,馮輕漪挽住阿湘,拍拍胸脯保證道:「放心!就算我不靠譜,還有我們社長呢。」
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陸蓮珠身上。
陸蓮珠似乎格外糾結,一會看看林社長,一會又瞥一眼程宗聿,最後她一咬牙道:「我要跟寶因去逛街。」
三人很快就啟程前往什剎海,等飯的時候,黎寶因好奇問陸蓮珠,「你又搞什麼鬼?明明想跟著林社長,幹嘛又纏著我?」她瞥一眼排隊拿號的程宗聿,「你……」
陸蓮珠一看她表情就知道誤會大了!
「還不都是為了你。」她壓低聲音,「黎寶因你沒良心。」
黎寶因手裡正給陸蓮珠倒水呢,聞言立刻停止了動作,連水帶杯直接挪到了程宗聿的位置。
陸蓮珠氣得不輕,伸手搶回來,然後低著頭一面涮碗筷一面嘀咕道:「我早就跟你說過,程宗聿他就不是什麼好人,你這次來就不該帶他。」
黎寶因有些意外,仔細想又覺得情理之中,怪不得陸蓮珠從來都不和程宗聿接觸,哪怕是玩的最熱鬧的時候,她也是賴著其他人,鮮少與他獨處。
「有件事我憋可久了。」陸蓮珠拿出一顆陶瓷珠子放在黎寶因面前,黎寶因立即就認出這是上次馮輕漪的假古董被打碎現場的證物,她心頭一緊,來不及阻止,就聽到對方說:「這個我在程宗聿手上見過,他那串珠子剛好也是少了兩顆。」
黎寶因在桌子底下摸了下自己的手腕,「你懷疑花瓶是他不小心中打碎的?」
「是故意。」陸蓮珠斬釘截鐵,然後提醒黎寶因,「當時就你們倆在那,不是你,就只有他。還有上回,你去婁家做客被關在風塔的事情,我懷疑也是他推卸責任給家裡的傭人!要不是他囑咐,我就不信哪個傭人敢自作主張。」
黎寶因眉頭緊鎖,視線掃過自己手腕上的瓷珠手鍊,她想了想,抬手將那顆珠子握在掌心,「蓮珠,我知道他名聲不好,但是大家在話劇社共事那麼久,他其實也沒有傳聞中那麼不堪。不是嗎?」
她想找點證據佐證自己的說法,於是便順口道:「譬如上次,輕漪誤會是我故意砸碎花瓶,他不是還站出來為我說話?」
陸蓮珠滿是困惑地望著黎寶因,過了會,她突然伸手抓起她的手,「寶因,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這是哪裡的話,黎寶因正疑惑,就聽到陸蓮珠道:「上次花瓶的事情,我為了顧全大局沒有站在你這邊,還逼你讓步。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做朋友了?」
「你也可以不跟我要好,但是程宗聿就是不行,他肯定對你別有用心。」陸蓮珠急得聲調都有些發顫,她振振有辭道:「我今日就算是惹人厭,都要橫在你倆中間,除非你願意聽我的勸告。」
程宗聿拿著叫號牌回來時,正好聽到陸蓮珠這番話。
隔著一道屏風,他慢下腳步,就聽到黎寶因很快回答道:「蓮珠,我沒有因為那件事跟你生疏。而且,程宗聿現在算是我哥哥,我們不可能有什麼的,你不要瞎操心。」
「真的?」
「百分之百。」
陸蓮珠似乎終於放心一些,但還是不情不願地強調著什麼,程宗聿站在原地,手指握緊了手中的木製圓牌,耳畔只剩下黎寶因說的最後一句話。
為時半個月的烊京之旅終於結束,七人心滿意足地坐上了返程的車輛。
登機之前,黎寶因再次看了眼手機收件箱。
想了想,她突然停下腳步,然後衝著眾人揮了揮手,「一路平安,我不跟大家一起了。」
陸蓮珠反應最大,丟下行李直接蹦到黎寶因身邊,「你還說沒生我氣,你都不願意跟我同程回去了!」
黎寶因只好又拿上次的話堵她的嘴,「我要是真記仇,就不會帶你過來!」她指了指自己手裡的行李箱,推給陸蓮珠說,「我還要托你把我東西帶回家呢!裡面可都是貴重物品,你記得輕拿輕放。」
林社長等人聞言也都圍了過來,黎寶因知道自己說得倉促,便晃了晃手機解釋:「回上滬就我一個人。我叔叔不放心,所以剛剛發訊息說,讓我留在烊京過年。」
原來如此。
既然是家裡人的安排,雖然告知倉促,那也無可厚非。
大家不舍的同時,又紛紛提前送上新年祝福,黎寶因也一一告別,又特意囑咐馮輕漪幫忙照顧好阿湘。
她目送大家陸續進入安檢通道,揮揮手,慢慢轉身,剛走了幾步,就聽到一直沒說話的程宗聿追了過來。
黎寶因回頭,見程宗聿欲言又止,於是主動開口,「是擔心我一個人嗎?沒關係,我叔叔已經派人來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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