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裕夢梁都要討好的人……他還有多在意啊。
那位由他扶下,殷勤送入卡爾登公寓的小姐又浮現腦海,黎寶因不受控控地想,那個人會不會就是她。
她到底是裕夢梁什麼人?
同學?朋友?亦或是……戀人?他們會像良宸和阿軒那樣親昵嗎?會像蓮珠說的,如果那位小姐撒撒嬌,裕夢梁就會無有不應麼?
打住。
黎寶因甩了甩腦袋裡的胡思亂想。
她原地深呼吸,裹緊身上的大衣,強迫自己回歸現實。眼前的洋房建築孤單林立,她加快腳步,剛拐到樓梯口,良霄就憂心如焚地迎面撞了上來。
「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同良宸說什麼了?又做了什麼?她哭得厲害,連東西都沒收拾就搬出了公館,你腦袋靈活,快想想辦法補救!或者你跟我一起,先把人給帶回來。」
良霄說得又快又急,黎寶因開了門鎖想進屋,都被她攔著寸步難行。
「阿姐,我先去躺衛生間。」黎寶因攏著大衣,手裡的牛皮紙包裝袋還未放下,她著急進去查看自己的情況。
良霄這才注意到她也是面色不佳,頭髮也有些散亂,此時略微苟著身體,看起來有些不耐煩。
她也是急出了脾氣,「你這是什麼態度?良宸已經被阿軒拐走了,你還安心去梳洗打扮?」
她掃了眼黎寶因身上的毛呢大衣,又見她表情一派平穩,更加生氣道:「這衣服是阿軒的?你同他到底進展到什麼地步?誰讓你擅自行動的?你忘了你答應我要有分寸,怎麼能真的去勾引人家?」
勾引?黎寶因驚愕抬眼。
她
不清楚良宸是如何描述的,但很顯然良霄已經信了她的所有的說辭。
她氣極反笑,「阿姐和良宸要好,就覺得全是我的錯?我費心做這件事為的是阿姐,阿姐既然怪我,那還來找我做什麼?總歸,阿姐和良宸才是姐妹,阿姐信她,也勝過信我。」
良霄也意識到自己太急,口不擇言,見黎寶因也一反常態的生了氣,便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先入為主,讓黎寶因也受了委屈。
她向來不善言辭,尤其是吵架勸架,此時一顆心掰成兩半,怎麼說都有些為難。
良久,良霄主動服軟認錯,「是我說錯了話。」
她到底還是憂心良宸,輕輕拉扯黎寶因衣擺,「你還不曉得良宸的脾氣,她什麼都愛跟你比,唯獨在此事上風生水起,自然是有些得意的。你這一摻和,沒把他們拆散,反倒是讓他們情比金堅,要同居在一處去了,這可怎麼行?」
良霄拉黎寶因的手,「寶因,你就跟我去認個錯,先把人勸回來再說,行不行?」
她說著就要帶黎寶因走,完全沒注意到對方面色越來越蒼白。
「我沒錯。」黎寶因抽回手。
她憋著氣,言語中不覺帶了幾分諷刺,「我不是阿姐,做兩面派,誰都要討好!」
她想到良宸在廣場罵自己的話,索性也反擊道:「良宸要談戀愛,是她自己的選擇,要搬走,也是她自己的決定,我憑什麼要管?為什麼要去阻攔?苦頭總要吃過才長記性。阿姐也用不著事事替人操心,不分青紅皂白。」
她說完就拍上門進了衛生間。
半人高的圓鏡里,黎寶因看到自己面色難看,渾身都氣到發抖,她扶著洗手台,隨手放下手裡的包裝袋,然後打開水龍頭,水流噪聲里,她大口大口呼吸,只覺得頭疼,肚子也疼。
顧不上良霄還在外面,黎寶因洗了把臉,趕緊脫下大衣查看,這才發現里褲已經全都弄髒,外面的褲子也弄到一點,些微痕跡還蹭到了那件羊毛呢大衣上。
黎寶因一時慌了神,第一反應就是檢查衣服的材質好不好洗,意識到不是自己能處理的布料,她小心翼翼放置好,這才開始打理自己。
女孩子初潮一般都是十二三歲,黎寶因雖然遲遲未來,但是聽過身邊的朋友說起,因此也知道怎麼處理,也早早就給自己預備了東西。
但後來家裡頻頻出事,又是搬家躲債,又是父母雙亡,東西早就不知道哪裡去了。
如今,她寄住在裕公館,這裡雖然萬事不缺,但是她卻總不好意思開口,尤其是她來得又晚,總懷疑自己是不是哪有問題,這些私密的事情,除了良霄,也沒有旁人商量。
現在,良霄就在外面,可黎寶因卻開不了口。
思前想後,黎寶因決定先用紙巾墊著,她正琢磨著怎麼疊紙,忽然注意到裕夢梁臨進門前,遞給她的東西。
黎寶因鬼使神差地打開,牛皮紙包裝打開,她看到裡面是個紅藍包裝的盒子,盒子上寫著安樂牌衛生巾的名稱,這東西她曾在熱播港劇《八仙過海》的GG看到過這個GG,好用,也很貴。
她臉頰滾燙起來,有些緊張地捧出盒子,才發現下面還有一袋藥品,看用藥說明是止痛藥,袋子背面還貼著手寫的字條,提醒她說,如非必要,儘量不吃,醫生說或許有副作用。
一瞬間,黎寶因心臟都劇烈跳動起來,她猜得出那個字跡的主人,也有些看不清鏡子裡的自己。
原來那時候,裕夢梁並不是簡單去給自己找自行車,而是去商廈為自己買這個?
她時常會逛逛商廈,很清楚衛生巾的難買程度,很多商場甚至都不願意把它放在貨架,可是裕夢梁,他那樣的身份地位,又是男士,卻願意為了自己親自去挑選,購買,更遑論,除了衛生用品,還有止疼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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