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否因此感到嫉妒,或者覺得金柏冒犯了您的自尊,聽您身邊人說,您的自尊心……」
法官敲響法槌,打斷對面的提問,律師頷首,表示歉意,唇邊卻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意外發生後,金柏的事業終止,但您簽到了沈氏,接著很快被送出國培養,沈氏支持您的創作,沈岫林也和您是很好的搭檔,在這樣的幫扶下,您發展的很好,是嗎?」
「不是意外……」
「比當年的金柏還要好,是嗎?」
這種問題就是陷阱,嚴逐自尊心強,金柏比嚴逐更優秀,嚴逐心生嫉妒,都是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卻從對案件的指控轉移到了人的指控上,並且將他們的情感糾紛牽扯進來。
法官再次敲槌提醒,沈氏律師轉身:「我沒有什麼要問的了。」
二次休庭,法官提醒嚴逐,謹慎考慮是否請受害人出席,以此澄清對面的詰問,並儘快補足證據。
沈氏的人風風火火上了車離去,如乘勝的老鼠一般趾高氣揚,童碩和嚴逐站在法院門口吹風,童碩愁容滿面地跟嚴逐講:
「再照這樣噁心的方法打下去,連過失傷人的判不了。」
嚴逐沒有什麼反應,像在出神,又像是思考,走起路來衣袖帶風,只有在童碩嘮叨找金柏出席的時候再次表態:
「不能告訴他,不能輸。」
「祖宗你又在認什麼死理,你倆不都分手了嗎?」童碩不明白,為什麼嚴逐已經和金柏分手,並且時常表現出一副封心鎖愛的樣子,卻又能為了前任的心理健康委屈自己,做這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分手和官司,這是兩碼事,對事不對人,」嚴逐心裡盤算著要再探煙花廠,忽然想起之前聽到的消息,補充道,「而且金柏要演出了,這個關頭更不能打擾他。」
金柏重回舞台,這還是他助理搜集到的消息,嚴逐在金柏剛回國的時候拜託助理調查他的行蹤,大抵員工隨老闆,這人便始終一刻不停地給嚴逐發金柏的近況,除了中間金柏失蹤,斷了一段時間,兩人重逢後,助理便查到了金柏身邊的男人叫陸邊,是隔壁戲劇學院的老師,難怪嚴逐覺得眼熟。
影戲不分家,嚴逐很快就找到了陸邊的微信,未添加好友可以查看10條,第一條就是他的什麼感官戲劇,金柏在演員名單上第四個,下翻還有海報,雖然只有合照里的一張側臉,卻讓嚴逐看了好久。
金柏拉黑了他,嚴逐就開始視奸陸邊的微信,也不添加人家好友,每天就看10條,翻來翻去地等。
金柏會跟他們一起排練,躲在角落裡吃麵,嚴逐甚至注意到他麵條上的一大坨辣椒,整整齊齊地垛在碗邊。
他們還一起聚餐,吃火鍋,金柏坐在角落,看起來和其他人還不熟,卻很放鬆地笑著。
陸邊還發了一張戰績截圖,mvp結算畫面,7連勝,都是和粉兔子一起,而他這兩天因為生病住院,還忙著開庭,遊戲帳號都沒上,想來金柏也不會在意。
嚴逐睡不著的時候就看陸邊的朋友圈,他像一隻程序錯誤的機器人,一邊叫囂著獨立生活,一邊獨自面對開庭,一邊視姦情敵朋友圈——哦,他和金柏已經分手了,陸邊連情敵都不是。
他也想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心臟一如既往地不適,醫院接連跑了三四趟,冤大頭似的撒錢做各種檢查,最後都很健康,卻令他失神。
難道真的是因為思念?
第70章
暖春清晨,金柏醒的很早。
既然參演了陸邊的戲劇,就要跟上整體的進度。男人雖然在生活和遊戲裡鬆弛隨和,工作上卻是一絲不苟,他的戲劇偏實驗性,寫劇本不是坐在電腦前獨自奮鬥,而是會拉著演員一起邊演邊改,學生們都住在學校,金柏就成了他最常合作的搭檔。
除了跟著排練,長時間抑鬱和生病使得金柏有些瘦的過分,陸邊要求他在演出前起碼練出些肌肉來,這樣對肢體的控制也更精準,這些都是當年電影學院的保留科目,金柏開始自己調整每天的日程安排,健身、排練,甚至自己做營養餐,他努力將自己養的很好,可只有一點,他無法克制。
那天陸邊很興奮地告訴眾人一個消息,他們的劇目通過了戲劇節的初選,如果最後勝出,會獲得全國巡演的機會,大家都很開心,無論是否能贏,起碼拿到了入場券。
當天排練過程中,金柏便又遇到了失明的狀況,儘管他飾演一個盲人,雙目被覆,能否看見本就不重要,但耳旁聲音嗡鳴,透過黑布的隱約光芒消失的時候,他還是慌了神,一腳踏空,從舞台邊緣跌了下來。
陸邊以為是意外,衝過去想要摘下他眼睛上的黑布,卻被金柏死死地抱著頭,不讓碰,他立馬便想起之前金柏遇到的情況,招呼大家提前解散,然後扶著金柏坐在原地,等他恢復視覺。
大約10分鐘,左眼恢復光彩,金柏渾身顫抖,生理性的淚水止不住地流,第一句話便是:
「我能不能不演了?」
他的角色本身就是後加的,原版大家排練的也很熟練,並不是一定要有他,金柏害怕他的失誤會影響全組的發揮,若是在賽場或巡演場上失明,他不敢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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