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逐撐著一把黑傘,站在大樓門口,周身透著寒意,見到姜璨第一眼,就是把手機屏幕遞了過去:
「金柏的動帳信息,他沒有離開首都。」
嚴逐托人查了近期離開首都的人流,都沒有查到金柏的身份信息,但他幾乎要把整座城市都翻遍了,也找不到金柏。
昨夜凌晨三點,動帳信息發到他手機上的時候,嚴逐幾乎立馬便醒來了,為了保持消息靈通,他的手機再也沒關過靜音,手錶也開了強震動,對方告訴他因為動帳不是消費,所以無法查到具體位置,只能確認人還沒有離開首都。
那是一筆金額萬計的轉帳,幾乎是金柏能夠調用的所有現錢,他不知道金柏遇到了什麼事,只是下意識緊張起來,他知道姜璨下午四點會在電視台錄節目,只好繼續做個反社會的變態,趕在人進門前攔住了他。
「他在哪,這筆錢是什麼情況?」
姜璨一時都沒認出眼前這個狼狽的男人是誰,穿著皺巴巴的風衣,下巴還有胡茬,黑眼圈濃重,眼睛卻瞪得很大,紅血絲遍布眼球,看著有些嚇人。
他手裡還拿著給金柏準備的出院禮物,好心情卻被突然的攔路虎毀掉了,笑容僵在臉上,開口道:
「嚴導,我始終不明白您這麼執著地找小柏要做什麼,如果是因為那個U盤,他是偷了,對不起你,但他沒有交給任何人,你再去查一……」
「我知道不是他,我錯怪他了。」嚴逐打斷姜璨的話,卻沒想到後者表情更無奈了。
「既然您知道不是他,都分手了,為什麼還要糾纏著不放?若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他賠您一隻眼睛,一條命總該夠了吧,難道只是因為他動了一點小念頭,您一定要報復回來?」
「這個問題你之前問過我,我,我,」嚴逐難得有些結巴,沉吟半晌,說道:「我想明白了,無論他為什麼要偷U盤,或者和旁人有什麼糾葛,都無所謂,或許有些話我們沒有說清楚,但是我愛他,我不想分手。」
這個答案令姜璨啞口,愣在原地,他沒想到嚴逐會這樣說,這個男人永遠是沉默的,理性的, 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嘆了口氣,剛想開口,忽然身體被人猛地一拽,陸閒擋在他面前。
「滾遠點!」陸閒脾氣沒有姜璨好,尤其前段時間被嚴逐騷擾,現在更是見到人就來氣,他剛下車,就看到姜璨被嚴逐堵在門口,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嚴逐的一段話他聽了後半段,心裡就兩個字:「放屁」。男人最了解男人了,無論對象男女,情愛不過就那點事,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失去的就是最美的,如果再讓金柏回去跟著受苦,那姜璨豈不是日日要陪著安慰,那歌還唱不唱了,舞還練不練了,新專輯還發不發了。
「你說這些都晚了,當時怎麼不知道珍惜呢?現在裝一副受害者樣子給誰看,還『都無所謂』,在這充聖母原諒世界來了!」
陸閒罵起人來嘴皮子飛快,嚴逐許久沒有見過這樣的攻勢,臉色也逐漸沉了下去。
「我沒有珍惜?你知道什麼,我和金柏的事,輪不到你發言。」
「切,我知道什麼?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你又知道什麼,你要是再來騷擾我們,我就把你那些行為都賣給記者。」
眼看局面就要控制不住,電視台門口人來人往,陸閒和嚴逐又人高馬大,名氣不小,惹來不少側目,姜璨連忙上前拉住陸閒:「時間快到了,我們先進去吧。」
對上姜璨,嚴逐便又恢復那副誠懇模樣:「我都是認真的,如果你知道他在哪,請告訴我。從前那些事情,我都可以不糾結,我只希望他能好好的。」
姜璨皺眉,他不會告訴嚴逐金柏的地址,卻更不能容忍嚴逐心中還在錯怪金柏,男人此時真像是蒙在鼓裡似的,他有些不忍,只好說道:「我們現在有事……等拍攝結束了再說吧。」說著就拉著陸閒進了大樓。
嚴逐還是撐著傘站在電視台門口,他就守在這裡,一步不移。
他想著剛剛陸閒說過的話,想著什麼是他不知道的,但無論是什麼,都沒關係了。
他要找到金柏,他相信金柏也在等他,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沒有說清,但他只要告訴金柏,他從來都愛著他,或許不善言辭,或許行事不周,但他都可以改。
他會抽出時間來陪金柏,無論多遠晚上都會回家,生日紀念日再也不會忘記,要提前準備禮物,消息必須第一時間回復,如果隔了很久才回要主動解釋原因,出差需要視頻通話,及時報備,分享生活,早安午安晚安,一個都不能少。
嚴逐想了很多,他甚至想,現在已經脫離沈氏了,之後的創作和工作都可以自己做主,他會把金柏介紹給每一個劇組成員,會主動和別人保持距離,金柏想換的情侶頭像,空間背景,他也都可以跟著換。
只要金柏說他還愛著自己,沒有什麼是不能改的。
嚴逐想到兩人之後的相處,身體便會不自覺興奮地戰慄,或許是愛太久了,已經成了習慣,此時站在雨夜裡,他久違地體會到了這樣全身心的愛意。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