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個文件只有我的電腦上有,我的電腦就在書房,家裡只有我愛人一個,書房密碼也只有他知道,但是不可能是他。遜克勸我去查家裡監控,甚至連進賊我都想了,我也沒想過會是你。」
「為什麼啊,金柏。」
金柏臉色蒼白下去,一夜的風吹麻了他的皮肉,他機械地搖頭,伸手抓上嚴逐手臂,喃喃道:「不是我,我沒有……」
「現在了你還在騙我!」嚴逐終於暴怒,抬手將金柏甩開,懷裡的花順勢被打到地上,花瓣散了一地。
「那你告訴我,不是你,陳幸是誰,你們要交易的文件是什麼東西,你又為什麼要翻我的電腦,那個紅色U盤現在在哪裡,你要解釋,我聽你解釋,就算真的是你也沒關係,你給我一個理由,你告訴我為什麼?!」
金柏得了機會,急急說道:「我是偷了文件,但我沒有給他,我沒有給任何人,U盤一直在我衣服內袋裡,我現在給你拿。」他說著,解開圍巾,把手伸進懷裡的時候才想起舊衣服被女生帶走了,他呼吸一滯,緊接著解釋道:
「U盤在我的羽絨服內袋裡,那個女孩說衣服會給你,你去看一下就知道了,你見到她了嗎?她給你了嗎?或者我現在給她打電話,你等一下……」
接著金柏便去打電話,手指已被凍僵,屏幕解鎖很慢,嚴逐一直等著他打開數據漫遊,找到新添加的聯繫人,把電話撥了出去。
一個兩個,一連四通電話,對面都沒有接。
「她可能在飛機上,她說她今晚要坐飛機回家的,你等她下飛機了問問她好嗎,U盤就在衣服里,我沒有給任何人。」
金柏急哭了,眼淚滑在臉邊,風一吹便刺痛,他還在鍥而不捨地撥出號碼,直到嚴逐沉默卻又不容拒絕地把手機從他耳邊拿下來,然後扔到一邊。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要偷文件。」
這個問題像山一樣砸了下來,金柏百口莫辯,他雙眼閃爍,支支吾吾說不出口,可表情卻帶出一絲微妙的恨。
「你的公司,不是和沈岫林一起開的嗎?」
嚴逐啞聲,半晌問道:
「所以你就要毀了我?」
金柏再難出聲,只是搖頭,空氣靜了很久,忽然被嚴逐的一聲笑打破:
「金柏,你是真的蠢,腦子辨不清道理,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之前吃沈岫林的飛醋,惹那麼多麻煩也就罷了,如今居然因為吃醋偷機密文件,是不是脫離社會太久了,腦子裡只剩下情情愛愛,讓你失去了基本的價值判斷。你知不知道這麼做是違法的,是商業犯罪,如果沒有我攔著,遜克能把你告到死。」
「我沒有把U盤給別人。」
金柏甩頭,不想聽嚴逐傷人的話,還強撐著嘴硬,但他對上嚴逐的眼神,很熟悉的眼神,那些劇組的、宴會上的人就這樣看著他——垃圾、廢物、麻煩鬼。
如今這樣的眼神出現在嚴逐臉上,金柏忽然有些茫然,只能強撐著重複:
「我沒有把U盤給別人,」他雙目失神,但不得不承認,「你不會再信我了。」
嚴逐沒有直接回答,只是頓了頓,說道:「金柏,不要給別人添麻煩。」
「別人……」
金柏又一次意識到,嚴逐是嚴逐,金柏是金柏。
他們沒辦法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甚至沒辦法長久地在一起,他們總是針鋒相對,有吵不完的架,金柏總會給別人添麻煩,這個別人之前不包括嚴逐,但現在嚴逐是了。
徒勞的解釋只會讓說者疲憊,聽者厭煩。
「那怎麼辦呢?」金柏輕聲問道,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目光投向黑暗,說道,「我要去坐牢嗎?」
「不用。」嚴逐很嚴厲,但答得很快。
「那怎麼辦啊。」
周遭又安靜下來,頭頂電燈「噼啵」一聲,燈泡炸了,黑暗淹沒,而遠處恰好爆起煙花,金色的,燦爛的,像那簇向日葵一樣。
「本來是為你準備的煙花。」
「我們分開吧。」
同煙火一樣突然,兩人同時開口,嚴逐被此前準備的禮物喚回一些情誼,而金柏卻沒有轉頭,只是望著無盡的黑暗,說道:
「嚴逐,我們分手吧。」
第54章
金柏說了兩次,嚴逐卻像沒有聽明白一樣,又問了兩遍:
「你說我們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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