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璨做飯很快,金柏煮一份面的功夫,他幾乎完成了兩葷兩素,出了廚房才發現陸閒閒不住,不知從哪找了塊布,把桌子椅子都擦了一遍。
「小閒,你閒一會呀。」
陸閒還是悶聲不吭氣,自從見到金柏,他仿佛認生一樣除了非必要溝通,一句話也不說,直到坐下吃飯,姜璨問起金柏搬出來的真正原因,他才貿貿然插了一句:
「你談的是男朋友?」
他不知道金柏的對象是誰,但卻知道對方性別。
「怎麼,你恐同啊?」
金柏挑著眉就瞪了回去,沒想到陸閒只是垂眼,說道:「你們很認真。」
他身邊也有同性戀,但娛樂圈裡的人大多亂來,像金柏這樣認真戀愛的幾乎沒有,異性戀或許還能找出一兩對純情,同性戀完全是重災區,使他不得不有了些偏見。
故事才講到異國戀結束,雖然這些故事姜璨都聽過無數遍,但每一回金柏都會從頭講。
只有從頭說起,才能記得有過多麼好的日子。
陸閒完全聽進去了,只是金柏講到後面,那些忽視和誤會,數次的爭吵,無休止的冷戰,他說不下去,叫人聽得也難受。
「……就是這樣,」金柏勉強扯出一個苦笑,「那個肥頭豬敢揩我的油,我下次見面非錘爆他不可,給他剁成五花肉!閹了炸了!」說著,架起一塊紅燒肉,泄恨似的塞進嘴裡。
姜璨聽他說了那麼多,一時也說不出「總要有人先服軟」的話,他之前聽說金柏要搬出來還有過勸阻,但聽了這些遭遇,又覺得朋友做的沒錯。
還是陸閒在旁邊,忽然插嘴道:
「那為什麼不分手呢?」
此言一出,整個飯局都冷了下來,金柏不講話,姜璨也尷尬地左看右看。
分手,這兩個字從來沒有出現在金柏的字典里,就像學生上學壓力大,想過自殺也沒想過退學,分手從來不是他和嚴逐關係中的一個選項,他們可以吵架、冷戰甚至短暫分居,都不會分手。
不是不能,而是不會。
分手之後的日子,金柏無法想像。
而陸閒身為一個局外人,冷靜地聽完整個故事,只能得出這曾經是一對眷侶,而如今鴛鴦紛飛,人之常情。
金柏說不出話,姜璨趕忙上來打圓場,笑呵呵地把這個話題糊弄過去,誰曾想陸閒又看著姜璨碗裡的面,直接說道:
「吃不下去別吃了。」
金柏這才注意到,一餐飯都快吃完了,姜璨碗裡的面還剩下一半,陸閒尤其,幾乎整碗都沒動,只是嘗了個味道就擱置了。
「你說什麼呀,」姜璨在桌子底下拉陸閒,面上又吃了一大口,「挺好吃的啊。」
麵湯稀稀拉拉,麵條過分軟爛,和白菜葉子膩在一起,滿碗黑乎乎的醬油色,很難說出好吃來,只有金柏已經將麵條吃個乾淨。
「不好吃嗎?」他的心終於沉了底。
第37章
金柏對於烹飪的全部興趣和了解,僅局限於網上的治癒小視頻,但他本人又是個懶骨頭,所以除了興致大發的衝動促使他踏進廚房,不會主動去仔仔細細按照教程做一道菜,廚藝算不上難吃,也不能說好吃,全憑他當天手藝,以及有沒有在廚房裡「搞創新」。
而白菜熗鍋面是他的招牌,唯一一道每一步都記得很清楚,並且不會出大差錯的食物。
從前嚴逐還沒有那麼忙的時候,才是家中真正掌勺的那個人,金柏偶爾手癢發揮一下,也沒有在外人面前展露的機會,只是如今嚴逐忙到沒時間回家,更不要說做飯,金柏便更多地踏進廚房,只是旁的不說,這碗面他做了這麼些年,沒想到今日落得個「難吃」的評價。
「挑嘴就不要吃!」
他眉頭一豎,把陸閒的面奪了過來,搞得旁邊姜璨連忙護住自己的碗,還急匆匆又塞了一口,嘟囔道:「好吃,挺好吃的呀。」
陸閒不屑地「切」了一聲,小聲回懟道:「怎麼是挑嘴,你味覺有問……嘶!」
姜璨又在桌子底下掐了陸閒一把,他也搞不清楚向來有禮貌的隊長怎麼今天跟吃了炸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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