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這兩天,嚴逐仿佛推掉了所有的工作,每天都在家裡呆著,金柏睡懶覺,他就提前把早午餐做好,金柏去看店,他也在店裡敲電腦,晚上回去金柏要打遊戲,他還會試探性地發來一條開黑邀約,接著乾巴巴地問:
「要一起打嗎?」
「我要直播,你太菜了。」金柏知道嚴逐不喜歡打遊戲,平時只是為了陪他,往常他還會為這份特殊沾沾自喜,可現在這傢伙貼上來了,他又覺得沒必要。
本來狙擊手就是一個獨來獨往的危險位置,嚴逐技術又差到爆,跟著他就是一個招搖的活靶子,可讓別人帶著玩又怕被罵。
「這遊戲打了這麼久,你連躲草卡站位都不會,沒意思。」
金柏不想讓嚴逐打擾自己的興致,他這兩天加入一個新戰隊,和隊友配合的很好,尤其裡面的衝鋒手,簡直是神來之筆,每次兩人合作直播間的熱度都很高。
嚴逐被拒絕,只好抱著筆記本坐在床上,可還沒打開,就被金柏趕走了:
「你別在臥室,我要開攝像頭。」
鏡頭畫面是拍不到床的,這點兩人之前都驗證過,但金柏這樣說了,嚴逐只是頓了頓,就抱著電腦離開了,期間還卡著機位給金柏送了一盤水果,但到直播結束都完好無損。
「你不是喜歡吃橙子嗎?」嚴逐端著那盤乾巴的臍橙,黃色的汁水沾了滿手,粘巴巴的。
金柏退了直播,打算和那個衝鋒手來兩把娛樂局,瞥了一眼嚴逐罰站似的站在他旁邊。
「喜歡啊,怎麼了?」
「那為什麼不吃?」
「不想。」
嚴逐不能理解,一個人喜歡吃橙子,又有切好的橙子,為什麼不吃橙子。
「因為不想。」
金柏複述第三遍:「就是不想。」
嚴逐識趣地沒再糾結橙子,又開口道:「我剛剛學會蹲草了,要一起打嗎?」
「不打。」
「為什麼不打?」
對面衝鋒手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金柏又開著外放,聲音在臥室響起:「小柏怎麼了,有人要一起排嗎?」
明明是衝鋒手,卻聽起來溫潤儒雅,十分沉穩的調性,和金柏這樣跳脫的狙擊手完全相反,嚴逐皺了皺眉,直覺地不喜歡對面那個男人。
「不想。」金柏還是一樣的答案。
把討厭的男人拋擲腦後,嚴逐又不能理解這句「不想」,金柏適才拒絕他,是因為他菜到不能直播,可現在直播結束了,他也練會了蹲草,為什麼還是不能一起打。
但他沒敢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來,只是端著一盤橙子罰站,金柏只需一眼就看透了他的想法,有些不耐,卻仍主動解釋道:
「不想就是不想,非要說的話,這個遊戲我拉著你打了一年多,剛剛兩個小時你就學會的蹲草,這一年多你都沒學會,為什麼?」
不及嚴逐開口,他先回答道:「因為不想,對吧。」
嚴逐啞口無言,他沒辦法說自己想,按照他的個性和能力,只要想做什麼,一定都能成的。
對面的衝鋒手大約知道戰友正在吵架,十分乖巧地閉了麥,金柏不再理會嚴逐,直接點了匹配,可嚴逐忽然又說話了:
「他怎麼知道你的名字。」
金柏遊戲帳號叫「瘋免子」,大家都叫他粉兔,可剛剛那個開麥的傢伙明顯稱呼真名。
嚴逐抽風一樣地背後議論別人,且語氣不善,金柏還開著麥,眼疾手快把小麥克風摁掉,耐心終於耗盡:「我告訴他的,有什麼問題嗎?」
嚴逐憋了半晌,說道:「沒有。」
可接著他又看到攝像頭呼吸燈亮著,不過鏡頭被摁了下來,是金柏防止拍到他。
「你和他打遊戲,也要開攝像頭嗎?」
嚴逐又問,開麥是為了溝通,看臉就有點曖昧了。
「你煩不煩,」金柏忍不了了,「我錄個素材,不是視頻連線。」
粉色兔子已經上了飛機,對面大概知道他還在吵架,乾脆利落地選了個降落點位,帶著金柏一起跳。
嚴逐又注意到對方穿著綠色毛絨烏龜服,看起來和粉兔子十分般配,但降落傘已經打開,戰鬥開始,他知道自己再問下去金柏又要生氣,只好悄悄地把拉門退了出去。
兔子和烏龜也不般配。
嚴逐自己勸自己。
嗯,生殖隔離。
金柏被嚴逐抽風搞得火大,在遊戲裡就有些冒進,不惜暴露位置接連斃了幾個人機,綠烏龜發現了他的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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