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為,她只是不記得自己。因為他帶著面具,她認不出來很正常,而且他那時很狼狽,也沒給季渺渺留什麼好印象,因此蕭無際也沒有提起這件事。
可現下看來好像不是這樣。
見季渺渺一直沉默,他還是輕聲問了一句:「怎麼了?」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沉默與風聲,季渺渺收起匕首,扯出一個與平日無異的笑:「沒事,我隨口問問而已,我先走了。」
季渺渺正準備轉身,而蕭無際卻扯著她的小臂,不讓她走,他緊緊盯著她如墨般漆黑的雙眸,少頃後,他還是敗下陣來,嘆了口氣,鬆開了她的手。
他開口:「嗯,你留在這吧,我還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他沒騙她,他本來就要出去一趟,恰好給她留一個獨處空間。
蕭無際緩緩地將她的手放在自己臉側,低頭在她手腕上落下一吻,雙唇柔軟的觸感讓季渺渺心中一顫,他的雙眸始終沒有離開過她。
隨後他不知道從哪變出一張狐裘,輕輕蓋在季渺渺身上。
蕭無際起身離開,笑著留下一句話。
「明日見,未婚妻。」
第23章
烏雞燉湯「第一,你不是我……
蕭無際走後不久,凜冽的暮色中忽然飄起了鵝絨般的細雪,仿佛一切人或事,未知或危險,都被這縹緲的月光浸透。
自從長大後,季渺渺就不怎麼畏寒了,大概是因為日積月累的修煉,她的身體變得更加硬朗。
但現下,她卻意外地體會到了那麼一絲真切的寒冷。於是她下意識地攥緊身上的狐裘,即便這張柔軟而溫暖的被子已經足夠產生暖意,她卻依然覺得如墜冰窟。
她的腦子很亂,對於剛剛蕭無際說的話,她越想越頭疼。
她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
可問題就在於她的記憶里沒有蕭無際,也沒有「爹」和「爹的朋友」這個存在,因為她根本就沒見過她爹。她雖然相信蕭無際那些話,但不能告訴他與自己記憶相關的事。
那麼,是誰在騙她呢,難不成她曾經御劍的時候摔下過山崖,磕到石頭失憶了,然後師母沒有告訴她這件事?
或者說……有人篡改過自己的記憶。
可是為什麼?
季渺渺現下最擔心的,是之前做的那個夢——阿娘渾身是血,倒在地上,喊著「渺渺快走」的那個夢。
她不願意相信這個縹緲的夢,她寧願自己找到真相,比如通過飛升,無論如何,她都要找到阿娘,任何人都不能阻礙她。
雖然她現在還是元嬰中後期,但她感覺自己離突破到元嬰巔峰期不遠了。
而且,氣海中的那一個金色結晶,這段時間時暗時亮的,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暗淡,但是她感覺自己各方面的力量仿佛變強了些許。
她現在還不能完全感知自己的氣海,因為氣海其實並不是一片海,而是充滿匯聚成白色氣流的靈力的地方,具體的樣子與主人的靈根有關,而她的氣海好像越來越廣了。
思索間,季渺渺有些意外地盍上了雙眼,她本以為自己今夜會無眠,可也許是氤氳著的淡香,香爐的香料有助眠效果,而剛好她已經許久沒有入睡了。
她就這樣沉入了夢中。
……
「你什麼意思,把我的糖人還給我。」
約摸豆蔻年華的少女用力地掐了下對面男子的腰,語氣似是命令。
只因面前這個帶著狐狸面具的男子,剛從小販那拿走了她的糖人,還敢調笑她。
「嘶……渺渺,下手沒輕沒重的。」蕭無際吸了一口氣,「還給你還給你,哥哥就幫你看看有沒有做好。」
說著,他把畫著狐狸模樣的糖人遞給了季渺渺,然後還趁機捏了一下她的臉。
季渺渺:「……」
「第一,你不是我哥哥。」
「第二,我的糖人剛剛不是這個形狀的。」
她咬了咬牙。
「第三,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不要捏我的臉或者摸我的頭髮。」
話畢,蕭無際不說話了。雖然他帶著面具,但是季渺渺知道他在偷笑,於是她惡狠狠地咬了一口糖人,扭頭走了。
一路上,蕭無際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季渺渺知道他在身後也沒理他。
反正他愛跟就跟吧。
爹不在家,這人自稱是自己爹的朋友,硬是在她們家待了數月不走,還老是來招惹她,每天都要來被自己罵一次。而且他天天戴著面具,看樣子是被仇人追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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