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幾乎貼到她身上的尹嬌,季渺渺微微後退了一步:「?」
她應當沒有磨鏡之好。
下一秒,季渺渺接過女子手中的鈴鐺,在她一臉震驚的表情下搖了搖,還對她笑著說:
「尹道友,我娘從小就教我不要輕信好看的人。」
「而且我修為在你之上,你這鈴鐺對我無用。」
季渺渺微微低頭,有些輕快的聲音落在尹嬌耳畔:「嬌嬌,抱歉了。」
尹嬌的臉倏地一紅,她還沒來得及動手,便在季渺渺一聲聲搖鈴下,變得雙眼無神起來。
樹上幾人見狀跳下,走到季渺渺身旁。
「師姐,她怎麼了。」沈秋念眨著眼睛好奇地問季渺渺。
「哦,沒事,被操控了而已。」季渺渺隨口一說。
隨後她聲音哄騙道:「嬌嬌告訴我,你一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麼呀?」
尹嬌像木偶般點點頭,慢吞吞地開口:「昨日殺了幾個人,夜裡殺妖。方才來時遇到幾個音修在殺一隻元嬰期的妖,有好幾人受傷了,我們本想等下趁他們兩敗俱傷時偷襲……」
季渺渺聞言略作思索:在場的音修不多,而且還與元嬰期的妖打鬥。
想來,應當是棲南峰的言歡幾人。
她之前曾聽過此人名號,百歲元嬰,善用長笛,常常一曲內令人肝腸寸斷,讓人放棄戰鬥意識,實力深不可測。
隨後季渺渺又問了尹嬌幾個問題,見她身上手無寸鐵,唯一的法器又在自己手上,便大手一揮搖著鈴命令她走了。
尹嬌暈頭轉向地離開之後,季渺渺轉頭看向身旁幾人,語氣有些愉悅:「言歡在打架,要不要去湊個熱鬧?」
聞言,孟雲聲突然激動道:「師姐你說的這個『湊熱鬧』是不是指『搗亂』?」
沈秋念:「……」
季渺渺但笑不語。
「那我們趕緊走吧師姐。」沈秋念點點頭,想著順路看看有沒有什麼靈植可以摘。
於是幾人一致同意往尹嬌指的方向走,只是一段距離後,身旁的於熄忽然停下腳步,季渺渺似有所覺地望向他。
只見那人面如玉的小師弟對她笑了笑,季渺渺盯著面前人眼角的小痣,輕聲問道:「怎麼了師弟?」
於熄長睫輕顫,雖然笑著,聲音卻有些難以察覺的冷意:「方才落下了東西,師姐,你們先去,我晚些追上。」
季渺渺點點頭,算是應下。
於熄離開不久後,季渺渺回頭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見他好像的確是回去拿東西,但就在她轉過頭的那一瞬,他的身影消失不見。
……
尹嬌現在已經清醒過來,正懊惱著自己為什麼要自作孽,非得暴露本命法器,賠了夫人又折兵。
好在那姑娘心善,大發慈悲讓她活著。
於是她小心翼翼地走在樹林中,正想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倏地,面前憑空出現一個玄衣男子,他昳麗的五官在樹蔭下有些忽明忽暗,正似笑非笑地站在尹嬌面前,看著她的眼色如同看一個死人。
尹嬌停下腳步,還沒反應過來,嘴邊便吐出一口血。
下一秒,她聽見他有幾分森寒的聲音:
「方才你離師姐這麼近,還想傷她,便是你的不對了。」
尹嬌立刻明白他說的師姐是何人,忍著疼痛,咬著牙開口道:「你師姐她已放過我。」
「是啊,師姐心善,而我——嫉妒不已。」他話還沒說完,尹嬌便被一股陰森的魔氣貫穿,當成倒在地上。
此刻,於熄周身濃郁得可怕的魔氣仿佛與他融為一體,只隨意地看了尹嬌一眼,魔氣便穿透了她那作為高階法器的衣裙,讓她當場喪命。
尹嬌死前震驚地看著眼前這個人。
——他竟是魔修。
只不過,於熄也決定心善一回,沒有真的殺了她,只是逼她退出這秘境,而她出去後便會什麼都不記得。
於熄面色如常地追上了幾人,他乾淨的雙眸看向季渺渺,雖然一言不發,但眼裡明顯可見幾分愉悅。
季渺渺見他回來,肩上還沾了一片落葉,便抬起手隨意地拂落這片葉子,扭頭繼續往前走了。
轉過頭後,她不動聲色地抿了抿唇,只因那葉子上有熟悉的靈力,來自方才已經離開的尹嬌。
雖然她其實猜到師弟可能是去補刀了,只是他為何動作如此迅速地越級殺人,還要故意留下證據。
季渺渺忽然想按住於熄將他打一頓,衣袖下的手卻只是撫摸了一下拇指的指節。
師弟到底在暗示她什麼呢?
……
周圍塵土飛揚,言歡周圍以她為圓心凹陷出一個大坑,她有些炸毛地握著玉簫,正準備給眼前妖最後一擊。
面前的大妖已經奄奄一息,而她也受了不少傷。
但她幾位師弟師妹卻受了更重的傷,正躲在不遠處的大石後。
季渺渺他們依然斂著靈息,因著離言歡有些距離,所以沒被她發現。
沈秋念拿出一個畫著神秘符文的小瓷瓶。
「易容丹。」她言簡意賅地對幾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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