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長雲醫院的那個嗎?」柯興懷猶豫,「我們要不要向長雲申請強制令?」
「我已經直接報警了。」程桑柳冷冷地說。
【作者有話說】
寫得我也很無奈,什麼殺啊死啊又是割腕又是捅自己刀子,誰家正常小情侶這樣談戀愛啊?
第48章 放手
白舟完全地清醒過來是在第四天,面對來做筆錄的警察很是迷惑。
程桑柳握住他的手,鼓勵道:「小白,把你經歷過的事都如實說出來。」
白舟的神經鈍得很,非常吃力地想了想,才乍然醒悟似的,抓住了程桑柳的手問:「望泊呢?」
「先別提他,」程桑柳蹙眉道,「現在警察在這,不用怕了。我見過你的傷口,那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對嗎?你是右撇子,刀傷卻在左邊。」
白舟抬頭看了看警察,又看了看程桑柳,而後緩緩地搖了搖頭。
「是我自己造成的。」白舟說。
「怎麼可——」
「程醫生,」警察止住了程桑柳,溫和地望向白舟,「我們去過水木上居取證,那把水果刀沒有你的指紋。」
「他握著刀,我自己衝上去的。我握著他的手,向這裡,」白舟指了指他的左側腰腹,「插了進去。」
「他為什麼會握著刀?」
「我們吵架了,他在割腕,」白舟抬頭看向警察,「我那時候只想結束一切,不關賀望泊的事,你們有沒有把他抓起來?」
兩位警察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位道:「我們會再調查清楚的。」
「我說的都是實話,」白舟懇切道,「我知道他有精神病史,但那個時候情緒更不穩定的是我……抑鬱症,我有抑鬱症的證明!這是自殺,不是謀殺,請你們把他放出來。」
「知道了,白醫生,」警察道,「還有其他的幾條問題,請你配合。」
等警察做完筆錄離開,白舟立刻問程桑柳:「他人在哪?」
程桑柳面色不善,「你為什麼還要這麼維護他?」
「他是無辜的,桑柳,我不能害他坐牢。」
「然後呢?他繼續糾纏你,一遍遍地重複三天前的事嗎?這次你是運氣好,那一刀避開了動脈,下一次呢?」
「不會有下一次的,桑柳,對不——」
「你不用向我道歉,」程桑柳沒讓他把話說完,「你對不起的是白槳,你答應過她要過得幸福,你看看你自己現在這副模樣。」
程桑柳話出口就後悔。
事到如今,白舟恐怕比誰都不好受。她實在無意指責他,但看見他還在維護賀望泊,又忍不住生氣。
「總之,」她嘆了口氣,「他自殺過,你也自殺過,現在你不欠他了。小白,你可以放過你自己了。」
白舟沒吭聲,腦海里是他失去意識前的一些模糊畫面。賀望泊打給救護車以後,按著他的傷口將他抱在懷裡,一遍遍地喚「舟舟」,好像這是他唯一懂得的字詞。
「你可能還得在這住上一段時間,」程桑柳交代道,「出院以後就先住我家吧,工作的事之後再談。柯興懷說讓你住他那邊,他家房子大,但我不相信任何男人,已經拒絕他了。還有,有個叫方應雅的個子小小的姑娘,這幾天每天都來看你,現在也等在外面,我出去叫她進來?」
「啊?」白舟這才回過神,「雅雅?」
程桑柳摸了摸白舟的腦袋,站起身,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說出口。
她離開以後方應雅就進來了,兩隻眼睛底下青青黑黑的,精神面貌相當差勁,顯然好幾天沒睡了。
「都是我的錯,」她在白舟身邊坐下,呆呆地說,「如果那天我沒要你陪我去長雲醫院就好了……」
白舟笨嘴拙舌地安慰:「不怪你,雅雅,不要這樣說。」
方應雅及時止住了,她是來探望病人的,怎麼要病人反過來安慰她。
「你好點了嗎?」她問,「傷口還痛嗎?」
白舟搖搖頭。
「你出院以後先住我那吧,不要再回水木上居了。」
白舟看著方應雅,眼圈忽然紅了。他微微別開臉,將淚意忍了回去。
當初他究竟為什麼會想著一了百了呢?分明這世上還有這麼多關心他的人。
「等你出院了,我陪你去伊爾伯斯散心吧,我記得你說你喜歡沿著海岸線騎自行車來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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