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前知道他只會跟同一個人睡一次嗎?」趙明仰問。
白舟滿臉迷茫。
趙明仰嘆了口氣,「看來是不知道了。」
「當年賀望泊的母親是被他父親強迫的,她生下賀望泊以後抑鬱了很久,最終吃安眠藥自殺了。賀望泊從小過目不忘,個性比較古怪,他母親過世以後他就更乖僻了,從來不會跟誰發展關係。」
白舟乍聞賀望泊的過往,於是往日與賀望泊相處時的蛛絲馬跡都有了解釋,一時震驚得無法反應。
「其實這在圈裡都是公開的秘密,」趙明仰繼續道,「所以接近他的人目的都很單純,做一次,拿了錢就走。」
「小白醫生,說來這裡面也有我的錯,你不清楚賀望泊的為人,我卻沒有提醒你,害你被人玩弄,上次在商場看到你那副模樣……」
趙明仰頓了頓,低聲道:「我很內疚。雖然這在你而言可能是鱷魚的眼淚,可我的的確確想要彌補,所以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請儘管開口。」
白舟過了一會兒才漸漸回過神,開始處理這龐雜的信息。
他覺得趙明仰好像誤會什麼了,想解釋實則他還未跟賀望泊上床,可轉念一想,已經上過床和已經被拋棄,跟將要上床將要被拋棄,好像沒有區別,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於是他將講話的力氣用在另一條問題上:「為什麼?」
「什麼?」
「要……彌補,」白舟有些結巴,「只是因為,在商場看到我嗎?」
再來一次白舟長教訓了,這世上絕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對另一人好的。
「我說我感到抱歉,小白醫生不相信嗎?」
白舟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趙明仰輕輕地笑了一下,眼神卻很無奈,「一定要我解釋到你相信,你才會接受我的好意嗎?」
第17章 「留下來。」
「我上過一次當了。」白舟語速緩慢。
趙明仰沉默了一時,道:「我曾經有個弟弟,如果還在世的話,應該和你差不多大。」
「他有很嚴重的抑鬱症,幾年前和女朋友一起燒炭自殺了。」
「我這個人算是有良心,但不多。那天在商場看到你,我其實不想多管閒事。可是當你轉過身的時候,有一霎跟我弟弟非常像,不是說模樣,是那種——」
趙明仰頓了頓,道:「希望你不要介意,但你們那種快要死的狀態非常像。」
突然被告知別人家裡的私事,令白舟不知該如何反應。他低下頭用筷子撥了撥盤中的青菜,問:「你對你弟弟,有虧欠嗎?」
「沒有,我自問該為他做的,我都做了。」
「那為什麼,要對我好,像是……嗯……」
白舟的語言能力退化得很厲害,趙明仰笑起來,替他把語意補全:「我不是想在你身上彌補我對我弟弟的遺憾,畢竟你跟我弟弟的重疊,也就只是那一瞬的事。我想幫助你,是因為那一瞬間過後,我依然對你感到憐惜。」
白舟抬起頭,這回很直接地看進了趙明仰的眼睛,那裡頭是一種趙明仰無法解讀的情緒。
「可能是出於一種不想再看到悲劇發生的心態吧,」趙明仰說,「如果小白醫生覺得我的這種憐惜很冒犯你,請你原諒。因為你想聽實話,所以我沒有掩飾。」
白舟搖了搖頭,「沒有冒犯。」
「我不會死,」白舟又說,「我有妹妹。」
趙明仰笑了笑,白舟又動起了筷子,說菜要涼了。兩人都專心吃起了菜,沒再說話。
菜餚份量很足,兩個人吃還有剩餘。趙明仰結帳的時候,白舟的目光依舊滯留餐桌上。趙明仰看出了他的意思,讓老闆娘幫他們把剩菜打包了。
白舟捧著裝飯菜用的紙盒,坐進了趙明仰的副座。離開的時候天在下雪,趙明仰看了看窗外的雪景,說今年的冬天可真反常,白舟輕輕應了聲嗯,眉眼裡浮上憂慮。
到了天源府樓下,白舟沒帶傘,趙明仰幫他撐了一段路,大半邊傘都打在白舟頭頂。他還想送白舟上樓到家門口,白舟拒絕了,趙明仰也不惱,還是那句話,有事隨時可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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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槳聰慧,才是本科生已經跟著教授進實驗室了。她忙著追趕自己先前落下的課題進度,有時廢寢忘餐起來,會將就著睡在實驗室。白舟說她幾次都沒用,最近更因為趕著參加年終的學術會議,一連兩晚都沒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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