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嵐輕笑一聲,往湯珈樹身上多看了一眼。
「時越是我和鄭時熠聯手創立,現在公司遇到一些困難,身為創始人之一,當仁不讓地要找到辦法儘快解決。」包廂設有通風管道,但煙味兒散得畢竟沒那麼快,季與淮跟陸明嵐位置離得近,首當其衝的被二手菸荼毒,他幾不可見地蹙了下眉,才繼續:「嵐姐,你也是不喜歡繞圈子的人,那我就直說了,時越為了應對被瀾微惡意收購的威脅,計劃進行資產重組,將核心技術部門剝離,成立子公司獨立上市。」
陸明嵐抽菸的動作一頓,身體不禁朝桌子的方向傾了傾,很明顯是感興趣的意思。
「我知道陸家這幾年也在往科創板塊布局,時越子公司獨立上市,陸家以投資者的身份入局,不失為一個好時機。」
陸明嵐重新靠回椅背,笑了笑:「聽起來還不錯。」她轉過臉來,對上季與淮的眼睛,「不過,我有個前提。」
「什麼?」
陸明嵐嘬了口煙,緩緩吐出,慢條斯理道:「我要你。」
包廂內一時間陷入死寂,鄭時熠餘光瞥見湯珈樹有個明顯直起脊背的動作,忙伸手摁住他胳膊,用眼神示意對方穩住。
季與淮不疾不徐道:「你應該知道我的性取向。」
陸明嵐掐滅菸蒂,故意說:「那真是可惜了,其實我一直想試試你這款。」
季與淮已經看出她在惡作劇,為的就是要挑撥湯珈樹的神經,有一點鄭時熠說得沒錯,陸明嵐這個人,某些方面確實挺惡劣的。
「嵐姐,玩笑話就不必說了,怕有人誤會。」季與淮正色道。
陸明嵐大笑,笑完回到正題,「你提出的這個方案確實讓我很心動,但如果,我要那子公司百分之百的控制權,你給不給?」
這問題來之前季與淮就已經想到過,向陸家遞出橄欖枝,是創建友好聯盟還是引狼入室,全看對方態度。
季與淮略一忖度,並未把話說死:「如果給不了呢?」
陸明嵐露出遺憾表情:「那就沒法談了,我們從來不做財務投資。」
「看到沒?看到沒?這下你們領教到她這個人有多討厭了吧?」
回程路上,鄭時熠滿血復活,但滿的可能是雞血,所以有點亢奮,說話跟打機關槍一樣。
湯珈樹偏過頭去看駕駛座上的季與淮,對方面色淡然沉靜,絲毫不像是剛剛談判失敗的樣子,便問:「陸家這條路走不通,現在怎麼辦?」
「船到橋頭自然直。」前方紅路燈倒計時結束,季與淮一腳油門踩下,語氣輕鬆:「沒事兒,還有其他辦法。」
他本意是不想湯珈樹憂心,言盡於此沒往下多說。
湯珈樹抿了抿嘴,視線收回,卻這時,掌心手機震動,一條微信提示彈出。
他低頭劃開屏幕,點進去查看,是紀鳴宵發來的消息。
——林祁告訴我,你想約我見個面?
湯珈樹下意識將手機屏幕亮度調暗,又抬頭看了眼季與淮,思索幾秒,回過去:對,你有時間嗎?
紀鳴宵很快回復過來:有啊,看你時間。
青杉拋售股份在即,時越面臨被收購的風險,尋求陸家合作碰壁,再聯想到之前跟林祁打的那通電話,儼然山雨欲來的態勢。
思及此,湯珈樹打字回過去:明晚可以嗎?七點鐘,我去你公司。
紀鳴宵秒回:沒問題,我等你。
車子在又一個紅燈路口剎停,湯珈樹飛快摁滅屏幕,抬頭扭臉,正對上季與淮看過來的安靜眼神。
他心下一跳,無意識地一個吞咽,「怎麼了?」
「沒怎麼。」季與淮淡淡道。
「Leo。」鄭時熠從座椅中間探過來半顆腦袋,「我突然想到一個辦法,實在不行,咱們就去跟瀾微那邊談談?」
湯珈樹呼吸一緊,都懷疑鄭時熠是不是偷看他手機了。
季與淮冷起臉:「真是一個爛透了的主意。」
鄭時熠好言相勸:「你別那麼排斥嘛,我知道你是因為林祁那事一直對瀾微有敵意,但你想啊,為什麼瀾微在放出一波消息後就沒動靜兒了,說不定紀鳴宵就是在等我們時越過去找他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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