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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猜出前因後果,湯珈樹用眼神向鄭時熠表達了自己的同情,以及愛莫能助。

鄭時熠原本還期待湯珈樹能幫他說句好話,結果希望落空,頓覺孤立無援,悲憤無比道:「想當初為了能讓小湯你倆重修舊好,我也是立下了汗馬功勞,你們怎麼能這麼對我呢?」

「汗馬功勞不是這麼用的。」季與淮冷酷無情地拋來這句,一腳油門駛出地庫。

路上,鄭時熠終於認命,不再負隅頑抗,但態度依舊堅決,一副貞潔烈男模樣:「Leo,你知道我是絕對不可能答應聯姻這件事的。」

季與淮提速在黃燈即將跳過的最後一秒越過路口,道:「我也沒那個閒工夫給人當媒婆。」

鄭時熠迷茫了:「那你帶我去見陸明嵐做什麼?」

「你眼裡只有陸明嵐這個人,看不到她背後龐大的家族資本麼,陸家實力雄厚,如果能說服陸明嵐出手幫忙,時越眼下的難題也會迎刃而解。」

「所以,你去見陸明嵐是為了談公事,那幹嘛非要帶上我啊?」

季與淮從後視鏡里覷他一眼,「你主要是起到一個吉祥物的作用。」

「……」

湯珈樹憋不住想笑,又覺得不妥,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鄭總,其實我有點好奇,你到底為什麼那麼怕嵐姐呢?」

「好問題。」鄭時熠在後排氣呼呼地抱起手臂:「我一直在等你們問,但你們好像對此漠不關心。」

「知道你害怕陸明嵐的原因會對事情的結果起到任何幫助嗎?」季與淮毒舌道。

鄭時熠捂著胸口痛心疾首:「Leo,你現在功利心真的好重!」

湯珈樹遞給季與淮一個眼神,示意他認真開車,自己擔起了知心哥哥的角色,當然,不排除也有吃瓜之心的成分:「不如就趁這個機會,你給我們講講吧。」

他話音落,鄭時熠反倒沉默了,眼神像陷入回憶,一時間沉痛又複雜,仿佛在糾結如何啟齒。

「……我和她的恩怨,要從我們倆都還只是三四歲的小屁孩兒那會兒說起。」

「哦,」湯珈樹恍然:「原來是。」

「……」鄭時熠的表情看起來很不願意承認這一事實,但又不得不承認,狠狠抹了把臉,他道:「首先,她是屬鼠的,我這輩子最怕的動物就是老鼠了!」

湯珈樹點頭表示理解,畢竟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對某件事物產生心理陰影,比如他的心理陰影就是小時候每天早上沈玉英非逼著他喝完的剛加熱好的純牛奶,簡直難以下咽。

季與淮邊開車邊一心二用地插話道:「你這是屬相歧視。」

「我沒有!」鄭時熠叫屈道:「如果你也有小時候被人把一窩仿真小老鼠藏進被窩的經歷,相信你會跟我感同身受的。」

湯珈樹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不由惻然:「呃……這個確實有點過分了。」

「只是有點嗎?我覺得她簡直喪盡天良!我那時候才五歲!心理陰影是一輩子的!」

「那不是我藏的。」

半個多小時後,在陸明嵐的餐廳,四人坐進包廂,聽她無奈笑著道:「我跟小熠解釋過很多次,他不聽,先入為主地覺得我就是從天而降懲罰他的惡魔。」

這分外親昵的稱呼,讓季與淮和湯珈樹默契地對視了一眼。

圓桌另一頭,跟陸明嵐呈對角線角度遠遠坐著的鄭時熠一掃方才在車上的義憤填膺,張了張嘴,敢怒不敢言。

氣氛詭異地安靜了幾秒,季與淮開口打破,拉回正題:「嵐姐,不瞞你說,我們今天過來,主要是為了時越的事。」

「哦,這樣。」陸明嵐端起面前茶盞,吹開浮沫呷了一口,她身體比例極好,今天穿了套很有設計感的闊版西裝,戴誇張幾何形狀耳墜,脖頸修長,五官明艷大氣,上位者氣場十足。

「我說麼,無事不登三寶殿,原來是搬救兵來了。」她說著,朝立在一旁的服務員擺了擺手,後者心領神會,上前一步從口袋裡的陶瓷煙盒中拿出一支煙來,給她點上。

一片煙霧繚繞中,陸明嵐繼續道:「可見你們真是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連向來不喜拋頭露面的Leo都親自出馬了。」

季與淮笑笑:「找嵐姐談事,我當然得親自來。」

陸明嵐往面前碟子裡抖了抖菸灰,「孩子不聽話麼,就得敲打,我要是蹚了這趟渾水,鄭伯伯那邊可不好交待呀。」

鄭時熠終於忍不住拍桌:「別裝無辜了,我爸會這樣逼我,還不是因為你?」

「那你乖乖聽話不就好了。」陸明嵐四兩撥千斤地把話堵回來,遊刃有餘:「現在因為你,讓Leo東奔西跑四處求人,我要是他,早就跟你翻臉了。」

這招離間計用得也太明顯了點,偏偏鄭時熠著了道,剛要發火,被挨著他坐的湯珈樹及時摁住了胳膊,將茶盞推過來,「鄭總,你喝口茶潤潤喉,讓季總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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