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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與淮努力克制的表情終於在這句話之後破了功,「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放得開了。」

其實湯珈樹已經開始面紅耳赤,這麼不知廉恥的**行為,放到以前他想都不敢想,此刻卻像著了魔般上頭,用氣音一字一句道:「拜你所賜。」

季與淮呼吸紊亂一瞬,他剛出外面回來沒多久,襯衫領帶還未來得及換下,一派正人君子的禁慾模樣,讓湯珈樹更加難以抵擋,幾乎潰不成軍。

「珈珈,把衣服脫了。」

次日清晨,沈玉英做好早餐端上桌,看了眼時間,八點過半,小聲嘮叨一句:「這孩子怎麼還在賴床……」言罷轉身就要往湯珈樹房間走。

卻被正在喝粥的湯父叫住:「別去叫,這才幾點,讓他睡吧。」

沈玉英猶豫道:「我喊他吃點東西再睡,餓著肚子對胃不好。」

「你這會兒叫他起床他也吃不下啊,行了,吃你的吧,別忙活了。」

沈玉英原地糾結兩秒,轉身折返,卻這時,身後一道房間門拉開,湯珈樹打著哈欠走出來,往洗手間去的半路,扭臉朝客廳方向看,然後道:「爸,媽,早。」

沈玉英愣了愣,趕忙哎了一聲,說:「媽煮了小米粥,還有蒸餃和雞蛋,剛出鍋正熱乎兒,你洗漱完趕緊出來吃,一會兒就放涼了。」

湯珈樹的聲音從洗手間裡傳出:「知道了,媽。」洗手池放水的嘩啦聲起,截斷了母子倆的對話。

在湯父看不見的角度,沈玉英緊繃的雙肩塌下,緩緩鬆了口氣。

刷完牙洗了把臉,湯珈樹雙手撐著洗手台,看著面前鏡子裡的人,他昨晚真的是昏了頭,主動到忘乎所以,竟然在季與淮的「指導」下把自己玩到精疲力竭。

也許是跟沈玉英吵的那一架,讓他衝破理智和廉恥,變得不像自己,又或許,那原本就是他自己,從青春期性///成熟到如今,被壓抑了十多年的本性,終於暴露無遺。

吃罷早飯,沈玉英去廚房繼續忙活,剁餃子餡,備年夜飯食材,這些每年全都要她親自弄,還不准人進去幫忙,說盡給她搗亂。

客廳電視裡放著中央一台的春晚預熱節目當背景音,湯珈和他爸一起把對聯貼上,縣城過年期間煙花炮竹禁放令解除,外頭已經陸陸續續響起鞭炮聲,年味兒一下子就來了。

這樣熱鬧喜慶的時刻,湯珈樹卻感覺心裡空落落,平均十分鐘看一次手機,連湯父這個神經大條地都覺察到不對勁,偷摸問起:「兒子,你是不是談女朋友了?」

「沒,」湯珈樹矢口否認,「是公司領導的消息。」

這麼說那倒也沒錯。

一切看起來都相安無事,仿佛昨天母子間的那場爭吵不曾發生過,直到年夜飯吃到中途,沈玉英再次將相親的話茬兒提起,並且拉上了湯父,一起勸湯珈樹答應明天跟人家姑娘見一面。

「我已經說過了,不去就是不去,你們也別勸了,沒用。」將筷子往餐桌上一放,湯珈樹寒著臉道。

湯父適時住了口,把目光投向妻子。

沈玉英眉頭深鎖,抿起嘴來,這副表情如果被她教過的學生們看到,應該都會不寒而慄。

其實她長得很好看,年輕時候的照片湯珈樹見過,明眸皓齒,顧盼生輝,一米七多的個頭,纖細高挑,穿碎花連衣裙,扎高馬尾,站在河畔柳樹下對著鏡頭笑,誰看了不說是個美人兒。

然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面相變得越來越凶,嚴厲,刻薄,彪悍,不好惹,成了打在她身上抹不掉的標籤。

歲月會埋葬掉一個女人,以各種稀鬆平常的方式。

當然,她不是完美受害者,甚至很多時候成了加害者,如果重來一次,她還願意把人生過成這樣嗎?

「那你告訴媽,因為什麼不想去?」沈玉英視線從兒子衣領處掃過,深吸一口氣,像是花了很大力氣才將後半句問出口:「是已經談朋友了嗎?」

餐桌上暗流洶湧,湯珈樹意識到了沈玉英的異樣,有一瞬間他猜測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自己喜歡男人的事,但又覺得不應該。

沈玉英無從知道,即便看出他脖子上的吻痕,也不可能猜到對方是男是女。

更有力的說辭是,假如沈玉英已經知道了他喜歡男人的事,為什麼不發瘋?為什麼不像十年前那樣,攪個天翻地覆才肯罷休?

「你想聽我怎麼回答?」湯珈樹隔著桌子看向母親,面色平靜道:「我先提個醒,如果你還想好好過個年,這話題最好到此為止。」

湯父不明所以,寒著臉幫腔:「兒子,怎麼跟你媽說話呢?」

「讓他說。」

沈玉英講這話的時候,眼睛死死盯在湯珈樹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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