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氈布被吹開一角,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中軍大帳內,阿骨打內寢的紗帳前,烏純聲靜靜地站著。
風神祭後,風神的力量依舊殘留在這邊土地上,野狼神已被壓制到了最低。阿骨打身上的禁制,此時不破更待何時。
「可是有人來了?」阿骨打咳嗽了一聲,從床塌上坐了起來。
「陛下,是我,烏純聲。不請自來,還請陛下恕罪。」烏純聲隔著紗帳說道。
「哦,國師啊,今夜當真是辛苦了,我看將士們也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
「今日我也累了,國師若有什麼事,我們明日再說罷。」阿骨打疲憊道。
「陛下可是有些許不適?」
烏純聲細細地分別著阿骨打的聲音,中氣不足,斷斷續續,是羸弱之症。
「神巫大人,我無妨的,大概是連日征戰太過勞累的緣故,休息片刻便好了。」
阿骨打忍受著胸前的頓痛,強撐著道。
「陛下,臣失禮了。」烏純聲輕扣腰間金鈴,以血為媒,在半空中勾勒出近似祭祀大陣的古樸法陣。
「去」他輕喝一聲,法陣旋轉著穿過紗帳,向著阿骨打當胸飛去。
「轟」得一聲悶響,阿骨打的身前彈出幽藍色的光罩,與震動的法陣激烈地對抗著,狹小的漩渦在半空冒出來,驚得紗帳亂飛。
「梆」得一聲脆響,法陣竟被彈了回來。
烏純聲雙手結印,古老的法陣化作九道血箭,向著光罩飛速襲去。
「咻咻咻」長箭飛射,一條細小的裂縫在盾牌上悠然而生,但電光四射間,裂縫很快就被彌合了。
雖然只有一瞬,但烏純聲還是看到了阿骨打黑漆漆的胸口,那是一個血淋淋的創口,內里已空無一物。
原來這就是阿骨打和野狼神做的交易。
也怪不得他會如此難受了。
風神的祈願之力察覺到了野狼神的力量,療愈的金光化作鋒利的刀刃切割著他的胸腔。
野狼神的法力則努力地填補著他胸腔內的傷口,搶占著阿骨打身軀的主導權。
雙方力量如此博弈,循環往復,與千刀萬剮的天罰沒有任何區別。
「唔……」阿骨打終於支持不住,「哇」得吐了一大口血出來。
「陛下!」烏純聲連忙收了術法,奔至阿骨打的塌前。
「誒。」阿骨打擦了擦嘴角,以手撐著床塌道,「吐了這一口血倒是好多了,胸口也不再疼了。」
烏純聲低頭看去,鮮血中滿是金粉,儘是風神的願力。
他此舉也算是陰錯陽差,將願力從阿骨打胸腔中激了出來。只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風神那充滿祝願的神力會成為對王的殘酷懲罰。
烏純聲微微嘆了口氣,跪坐在了阿骨打的塌前,「陛下何苦將自己置於如此境地?」
阿骨打微微揉了揉胸口,「神巫大人,本王瞞得如此辛苦,還是被你發現了。」
烏純聲心緒翻湧,「陛下又何必急於一時,北燕疆土遼闊,兵力強盛,推翻燕武帝的暴政並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可以實現的……」
阿骨打搖了搖頭,打斷了他的話,「神巫大人,我女真被契丹奴役百年,到我這裡才勘勘建國。」「想我從按出水虎出兵時,只帶了三百輕騎,到如今總算也是攢下了十多萬的大軍。」
「但是論兵力,我們無論如何也是比不過北燕的。
「要以小搏大,唯有一鼓作氣才能大敗敵軍,否則等耶律歌舒回過神來,我們只有被他們屠戮殆盡的份。」
「誒。」烏純聲長長地嘆了口氣,他又何嘗不明白女真一族的處境。
「神巫大人,你還不明白麼?從我帶著族人走出按出水虎的那一刻,女真一族便沒有退路了,不是戰,便是死。」阿骨打激動道。
「可是陛下也不能拿將士們的生魂做賭注啊!」烏純聲爭辯道,「陛下可知,族人的生魂時刻都在幽冥之火中被灼燒?」
「這簡直就是酷刑,將士們感受不到痛苦,會一直戰鬥,直到衰竭而死。」
阿骨打的神色迷茫起來,「你說什麼?」
烏純聲心中瞭然,「看來是野狼神的使者欺騙了陛下。」<="<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