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弋心中焦灼起來,除非……前面發現了戰事,他們提前趕過去了。
恰逢此時,一個小小的黑影不斷放大,衝著這邊急衝過來,「啪嗒啪嗒」的馬蹄聲也由遠及近。
「走!下去看看!」許弋折回一旁的營地,將士們看到來人,也紛紛聚攏過來。
「報!」傳信兵從馬兒上翻身而下,單膝跪在了許弋面前。
「前方瓦喬關,張延斬殺老將侯益,帶領三萬殘軍向西北方向叛逃。」
「樊將軍攜三萬將士前去捉拿張延,侯益之子侯勇謀接過帥令,繼續帶領大軍北上。」
糟糕,起蝴蝶效應了。
還了王守一清白,揭了張延的老底,侯益比預計的早死了三天。
如果這樣的話,侯勇謀會不會提前和耶律大石交鋒啊,看來必須提前北上了。
她放心不下樊不野,這一局他不能出任何意外,而張延的逃亡也像是一顆定時炸彈。
許弋當機立斷,將親王印章遞給了梨花,輕聲道,「梨花,你和崔小將軍一道回奉雲城,調援軍北上,我去帶領將士們去把樊將軍追回來。」
「殿下!不妥!我要跟著殿下!」樊梨花呆愣愣地捧著印章,心中突然慌亂起來。
「別鬧,兵家大事要緊,你是我的親兵,將士們都曉得的,我不去你就要去。」許弋將樊梨花的掌心合起來,囑託道。
「可是殿下……末將擔心……」樊梨花眉頭緊促,話還沒說完,便被許弋打斷了。
「我身邊可還有這近三十位的將士,他們也不是吃白飯的呀,好了,快去。」許弋催促道。
「將士們!收拾行囊,出發了!」許弋下了命令,和將士們忙碌起來。
樊梨花牽著馬兒,跟在崔逢身邊,一步一回首地離開了營地。
「咳,梨大人,別再磨磨唧唧的了。」崔逢在一旁催促道。
樊梨花轉過頭,橫了崔逢一眼,他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擔心啊。
崔逢心頭一跳,他老早就想說,這位的眉眼怎麼看上去這麼眼熟,啊!他知道了!
「咳……梨大人,有沒有人說過你和樊將軍長得有點像啊?」
呵呵呵,樊梨花的嘴角忍不住抽動起來,她和樊不野是兄妹啊,長得能不像嗎?
不過崔逢好像沒把她往樊梨花的身份上想,這樣她就可以圓,「啊?沒有啊,我還沒見過樊將軍……」
「嗯?那你怎麼當上的殿下親兵?」崔逢奇怪道。
「我是從西北軍調過來的,一跟在隊伍里吊車尾,有一次正好幫殿下跑了個腿,就當了她的親兵。」樊梨花故意大剌剌地說道。
「怪不得,調過來的西北軍都是跟在後方的,估計你的同僚們也沒見過樊將軍了。」
崔逢明白過來,估計殿下也是看著他和將軍長得有點像的份上才選他當親兵的。
不過,這樣感覺好奇怪,難不成殿下見不到樊將軍,就找了一個他的替身???
「嗯嗯嗯,我們都沒見過樊將軍的。」樊梨花就著崔逢的話說道。
哈哈哈,此刻她的心正在狂笑,崔逢竟然真的沒認出來她來!這下只要不被她哥發現就沒事了!
天色大亮時,二人重新來到歸德將軍府,與王守一商議具體事宜。
最後,三人決定調城外五萬大軍馳援,另留一萬大軍下來,等輜重備齊等待調令後再度北上。
在樊梨花與崔逢走出將軍府時,一位名叫毛無竭的男子從府中備著醫箱快步趕出,他自稱是逍遙王的貼身醫官,要求一同北上行軍。
樊梨花歪著頭看了他三秒,她記得嫂嫂專門命令了這位醫官調理王守一將軍的身體,沒有嫂嫂的命令她可不敢隨便帶人。
「不行,殿下只說了調兵,沒說要調你。」
樊梨花和崔逢策馬離去,龐大的軍隊如齒輪般井然有序地轉動著,向著北方集結而去,而毛無竭再度被留在了原地。
***
整軍休憩時,梨花摘下了手上的氈片和棉布緞帶,坐在火堆旁搓起手來。
軍中的棉布手套太大了,她戴著幾乎不能勒馬,只好臨時用厚實的氈片護好手背,再用緞帶綁住。
只不過沒想到北方這麼冷,她的手總是凍到失去知覺。
崔逢回過頭,看著梨花一雙十指修長,白如美玉的素手,有一瞬間的愣神,梨大人的手怎麼這麼像女孩子。
驀地,行囊里那雙鹿皮手套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手套內里還有兔絨,是娘親特意為他縫製的,只不過娘親縫小了他戴不進去……
崔逢轉過身去,穿過三三兩兩的火堆,去運輸隊中翻找行囊,回程的路上,許多閒言碎語也傳進了他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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