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來幫你處理箭傷。」很明顯,一旁的蕭靜之也注意到了,他伸手就要去解許弋的衣服。
「不要,我自己來。」許弋躲開他的手,倔強道。
「好。」蕭靜之面色一僵,手在半空中停了片刻,又很無力地垂了下去。
緊接著,他將繃帶,短刀,金創藥一股腦兒地堆到了許弋身前的短案上,側過身去了。
許弋解開衣袍,按在箭杆上,微微往外拉了一絲。
「嘶……」鮮血涓涓地湧出來,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氣,她不由得馬上停止了動作。
蕭靜之聽到許弋的呻吟,捏了捏拳頭,強忍著閉了閉眼睛,這才沒有轉過身去。
再來,她就不信她不行了,許弋一手撐在案上,一手放在肋間,猛得一拉。
「啊……」箭簇破開皮肉的聲音響起,引得她身體一陣痙攣。
「啪啦噠」一聲,許弋的手扶在案几上,幾個茶杯被打翻,滾到地上,碎了一地。
蕭靜之再也忍不住了,他轉過身來,緊緊抿著唇,不顧許弋的反對,掰開她的手,開始查看她的傷口。
箭簇沒入血肉的位置很深,真不知道她是怎麼面不改色地扛到現在的。
而且看型號好像是內裡帶勾子的那種,如果強行拔除,會帶出一大片血肉。
「忍著點。」蕭靜之拔出短刀,無聲地探入許弋的傷口中,一按一挑間,「噹啷」一聲,冷硬的箭頭便帶著鮮紅的血液墜落在地。
許弋悶哼一聲,是真他媽的痛啊。
鮮紅的血液從傷口處湧出,蕭靜之左手掐住許弋的腰腹,右手飛快倒上金創藥,再為她麻利地纏上一圈圈的繃帶。
灼燒般的感覺從肋下傳來,許弋緊緊咬著牙,痛得冷汗連連。
藥粉的味道瀰漫在許弋的鼻尖,這個味道好熟悉,這是……樊不野的傷藥!殺了樊不野的人,卻拿了他的藥嗎?
許弋瞬間把手臂往回縮了一寸,卻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別亂動。」蕭靜之禁錮著她,將繃帶纏得更緊了。
她瘦了好多,原本飽滿豐腴的身軀,如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摸著她向外突出的肋骨,他的心簡直像在滴血。
許弋低下頭,蕭靜之身上柔和的蘭草香味充斥在她的鼻尖,他俯身在她的腰間環抱著她,她卻再也抬不起手去回應他。
地上的箭簇刺痛了她的眼睛,曾幾何時,他也曾飛撲在她身前,為她擋下三枚箭鏃,那時候,他也是這樣伏在她的懷裡的。
傷口處理完畢,蕭靜之利落地為許弋束好衣帶,整理好外袍,又將他的大氅披在她的身上,緊緊地包裹著她。
驀地,蕭靜之的手頓住了,上次幫她批大氅,還是在暖爐會的時候,但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他看著她的眼睛,裡面繾綣的愛意已經消失不見,徒留下無盡的悲傷。
忽然,馬車往左側傾倒,許弋身體失去重心,往旁邊倒去。
下一瞬,她落到一個溫暖的懷中,蕭靜之穩穩接住了她,雙眼沉靜如水,透露出烈火般的光芒,「別害怕,有我在。」
「咚」「咚」「咚」幾聲脆響,流矢咬著馬車追過來,扎在了馬車的後壁上,有那麼幾次,許弋覺得箭鏃離她的後腦勺可能就只有那麼幾公分的距離了。
車夫甩著鞭子,在東華門外的六街十八巷裡左轉右折,飛速地穿行著。
車廂東倒西歪地搖晃著飛速前進,惹得馬蹄聲一陣遠一陣近。
「吁!」一個急轉後,馬車急急地停了下來,許弋冷不防地向前撲去,所幸蕭靜之一直緊緊地將她扣在懷裡,她才沒有摔倒。
「小白,怎麼停下來了?」蕭靜之蹙眉問道。
「公子……我們怕是走不了了。」小白悶聲道。
第24章 逃亡金兵來了,跑啊!!!!!!!……
蕭靜之輕輕按了按許弋的手,提起機弩,掀開車門走了出去。
蕭瑟的北風裡,破敗的街道上,逃命的馬車前,肅然立著數十匹高頭大馬,馬上都是身著重甲,手持長槍的女真將士。
將士中有一位頭戴兜鍪的,便是為首之人,金國東路軍統使寧術割。
蕭靜之抬起頭來向前一望,汴河大街就在不遠處,那在朦朧的微光里閃爍的,正是汴河上的波水。
只要將殿下送到東盛碼頭,她便可如游魚入海,飛鳥歸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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