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純聲瞬間有些慌了神,他抬起袖子,輕拭她的眼角,「別,殿下別哭。」
那樣,他會心痛的。
比知道永遠都等不到她,還要讓他無法呼吸。
「沒,我沒哭。」許弋抹了把臉。
烏純聲苦笑著嘆了口氣,「也罷,誰讓是我給殿下出的主意呢。」
「只不過現在時機還未成熟,郭白真認定,蕭靜之能混進都驛亭,一定是因為有人在暗中相幫,他現在鐵了心要挖出所有連帶之人,想來蕭靜之暫時還能保住一條小命。」
「等到金國的使者回國了,我們便去把他偷出來。」
「烏純聲,我放心不下他,我想去看看他。」許弋直白道。
烏純聲靜默了片刻,殿下的話語好像一把刀,在他的心上扎了一個深深的口子,如果有一天,他也陷入了如此境地,殿下也會這般牽掛他嗎?
但他還是應承了下來,「好。」
眼前光影一閃,烏純聲消失不見,鳥兒再次飛到了許弋身邊。許弋用手掌拖起鳥兒,將額頭輕輕貼了上去。
下一瞬,視野變化,大理石地板撲面而來,屏風從耳後退去,冷月如鐵,高懸夜空,原來她已飛出了銀安殿。
視線轉換間,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前方的小路上,轉過身向她伸出了手,聖潔又安定。
「烏純聲。」許弋輕喚著他的名字,自然而然地將手遞了過去。
片刻後,半個京師已然從許弋眼前掠過,大理寺已近在眼前。
飛過幾座屋宇後,烏純聲向著月光下徒然而立的高牆猛衝過去,一個剎車停在了窗沿上。
許弋低頭一看,只見暗牢中,月光被無情的窗欄砍成一道道碎片,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一個衣衫襤褸的人影斜斜地躺在草蓆上,四肢被沉重的鐵鏈纏繞,宛若一隻被困的野獸。
不間斷地,那人影咳出一口口的血,鐵鏈隨著他身體的起伏,發出「窸窸窣窣」的輕響。
曾經活色生香的美人,如今被折磨得遍體鱗傷,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
「蕭靜之!」許弋撲棱著翅膀飛到了他的身邊。
「他們怎麼可以對你用刑!他們怎麼敢的!」許弋心中氣憤,但說出口的只是啾啾之音。
此時,蕭靜之睜開了雙眼,尋著聲音,他轉動腦袋,看到了小麻雀。
他又咳嗽了兩聲,艱難地側過身,輕輕地將小麻雀攏在掌心,「殿下,是你來看我了嗎?殿下?」
「蕭靜之!你能聽到我講話嗎?」許弋啾啾著驚呼道。
「他聽不到的,他是在發燒。」
烏純聲也是嚇了一跳,但他沒有像上次那樣將趙芙的魂魄放出來,蕭靜之應當是聽不到她講話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燒糊塗了。
細看過去,果然,蕭靜之的臉上呈現出不正常的紅暈,眼神也渙散無光,黑色的火焰從中閃過,好像他的魂魄正在被烈火炙烤。
烏純聲化魂而出,他長袖一揮,大理寺牢房內的暗藏的玄機瞬間顯現了出來,這裡有禁術,可以腐蝕灼燒人的魂魄。
「殿下,他們都以為是你在背後指使我,要讓我把你供出來,可是我沒有說……」
蕭靜之說著,劇烈地咳嗽起來,他轉過身去,帶動著鐵鏈叮噹作響,身體蜷縮成了一隻蝦子。
「蕭靜之!」許弋撲棱著翅膀再次落在他的身前,她用額頭輕輕蹭了蹭蕭靜之,他的臉頰簡直燙得可怕。
「怎麼辦?他是不是要死了啊……」許弋心頭亂成一團。
「殿下放心。」烏純聲在蕭靜之身前半蹲下來,右手併攏雙指在半空中划過。
「蕭靜之是鮮卑宇文部奚族後裔,他的母親是巫女,也就是神巫的女兒,他身上也有巫之血,他沒有那麼容易死。」
能近殿下身,給殿下施剜心之術的人,想來也只有他了,想到這裡,他恨不得把蕭靜之斃於掌下,殿下竟然還幫他瞞著自己。
巫之血……恍惚中,許弋想起來,烏純聲似乎身負秘術,可以讓主角在關鍵時刻起死回生,只是她玩遊戲的時候從來沒有用過就是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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