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慧柔的聲音聽上去有氣無力的,也不用她接著往下說,余序洲立馬反應過來:「上次的事情沒成?」
「嗯,說是嶼沉自己說的,剛創業還不想談戀愛。」
「就這一個原因?」
余序洲脫下外套抖了抖,隨手擱在一旁沙發扶手上,只穿了件深藍色的羊絨衫,沒開燈的情況下襯得臉色更黑。
「對啊,我好不容易說服自己,覺得嶼沉這孩子學歷高能力強,雖說原生家庭不怎麼樣,但本人努力上進就行。」陳慧柔拉著個臉唉聲嘆氣,「起碼是個知根知底的,總比其他人介紹的強。」
余序洲看得比陳慧柔淡,安慰道:「這種事也不是你們倆好友說了算,還得看孩子自己,不談就不談咯。」
「你一點都不著急嗎?過年她就要二十九了,一眨眼要三十了。梓鈺跟清越都結婚了,就她連男朋友都沒。」
陳慧柔蹙緊了眉頭,一臉愁悶:「別人家的小孩怎麼事事都那麼順利,到了我們這,都是過不去的坎。」
這些話余序洲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上一次陳慧柔和余希檸吵架,余希檸直接買票回廣州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你總是操心這些也沒用,眼下要過年了,別到時候又跟希檸吵起來。」
「每次惡人都是我做,你當爸的你也有責任啊!教育孩子是我一個人的事嗎?她的婚姻大事是我一個人操心嗎?」
陳慧柔心中泛起了層層委屈和不甘心,甚至還有埋怨。
覺得余序洲對這個家毫不在乎,對女兒的成長、婚姻也沒有半點幫扶的意思,相比陳敬濤當初在幫陳梓鈺找對象這件事上,余序洲簡直做得太少了。
都是當老師的,陳敬濤廣結善緣,甚至動用了學生群的力量幫陳梓鈺介紹對象。而余序洲呢,什麼人脈都沒有。
「你這個當爸的,一點用都沒!」
陳慧柔站起身,狠狠推了余序洲一把,進屋把門砰的一聲關上。
余序洲站在走廊過道,無奈地嘆口氣。
這晚,陳慧柔怎麼也睡不著,夢裡反反覆覆把這些年給余希檸介紹過的,被她拒絕過的相親對象都拉了出來,按照家境、自身職業、身高外貌、有無房車等條件重新排了一遍。
第二天恰逢周末,陳慧柔一大早就給各自介紹人打電話,假借聊天寒暄旁敲側擊地打聽對方現在還是不是單身。
畢竟陳梓鈺和張城當初也是分分合合,吃了回頭草才結的婚。
陳慧柔覺得余希檸也可以。
遺憾的是,這些「男嘉賓」現在都有了穩定交往的對象,有的甚至已經在談婚論嫁的階段了。
陳慧柔掛斷電話,心頭一股氣堵得慌。
陳敬禹夫婦破天荒開車來饒平,說是去看丈母娘,順道就去了陳敬濤家,正好飯點,王君力邀他們留下來吃飯,也給陳慧柔和余序洲打了電話。
三家人久違地坐在一起吃飯,難免會談及孩子的事情。
陳敬濤酒足飯飽,摸著啤酒肚自豪道:「我啊,如今就剩梓航這一門『功課』,然後就能交差了。梓鈺現在不用我操心,工作穩定,孩子也有了。梓航呢,雖然沒有在大城市發展,但回來創業做這個電商,也做得有模有樣,找對象我也是不擔心的,男孩子,追他的人從南門排到了北門,他自己慢慢選。」
余序洲坐在陳敬濤旁邊,吃著飯,若無其事地給陳慧柔夾菜,像是自動屏蔽掉了這個話題一樣不想參與。
王君笑道:「他應該是有女朋友了,我猜的啊,最近經常看他在煲電話粥。說起來,希檸真得抓緊了,不然就要被弟弟給趕上了。」
陳慧柔抿抿唇,放下筷子坐直身來,目光有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彎唇稱讚:「希檸挺爭氣的,工作不錯,還有個副業是網上的UP主,很火的,平日裡有空還能接些外快賺賺。現在買了房,裝修這些事,我跟她爸都沒操心過,她一手包辦得妥妥帖帖。」
在家,陳慧柔或許會喪氣,會失落,會覺得余希檸事事讓她操碎了心,但在外,她還是會想讓外界覺得,自己的女兒是獨立且優秀的,是有能力的。
陳敬禹饒有興味地看著陳慧柔:「你跟序洲哥當初到底怎麼想的,希檸現在重點是買房嗎?是找對象啊!她都多大了,過年得有二十九了吧?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們這是主次不分。」
徐姍在旁邊聽了,吃飯的動作都頓了下,為丈夫捏了一把冷汗。見陳慧柔臉色明顯變了,趕忙圓場。
「話也不是這麼說,能在廣州買房還是挺厲害的,希檸才工作多少年,就攢了那麼多錢,時宜到現在都還是月光族。」
「不不,首付大頭是我們出,她拿了十五萬來湊,但裝修這塊她自己出錢。」
余序洲補充更正了一下,免得旁人誤以為余希檸在廣州是幹什麼大生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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