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沐卿:「啊確實,這姿勢就很可愛。」
近兩年流行拍大頭貼,鎮上的照相館要是擺上兩台拍大頭貼的機子,生意就很紅火。連過膠的膜紙都能選,有透明的、磨砂的、帶閃帶圖案的。
一開始是陳梓鈺拍了一套,給了余希檸一張。陳慧柔覺得還挺可愛的,就帶著余希檸去拍了一套母女版的。
余希檸還把其中一張照片貼在了自己的書包上,很多人看了都說她和媽媽長得很像。但她其實更像余序洲一些,特別是鼻子和嘴巴。
因為寫同學錄,會跟同學互相交換大頭貼,有的關係好,會多要幾張,所以余希檸時常得去補拍。
「現在的小孩啊可比我們那時條件好多了。」黃沐卿看完照片,還給余希檸,順帶問了一句:「嶼沉也有拍這些嗎?你們交換過沒有?」
余希檸:「他沒拍,好多同學找他換,他都說沒有,就給寫了同學錄。」
黃沐卿並不意外:「這孩子節儉,平日裡給他零花錢他也不要。」
「卿姨,林嶼沉真要去金中上學?」
余希檸先前聽同學說過,但她也沒敢問林嶼沉。五年級一次期末考僥倖贏過他一次後就再沒有第二次,余希檸到今天都記得,林嶼沉說的那句——
「大不了你下次再考個第一,堵住他們的嘴就是了」。
她當時怎麼回答來著?我會的。
那會三個字喊得有多大聲,現在余希檸躲得就有多遠,她希望林嶼沉永遠不要想起來這件事,否則真的太丟人了。
「對啊,以後只有周末回來,到時候你們可以多交流一下學習,金中的卷子雖然難度高,但勝在題型新,學習筆記你也可以找他要一份去翻翻看。」
一聽到學習,余希檸腦袋就炸,好不容易考上實中,她只想鬆口氣。眼下見黃沐卿又聊起卷子、學習筆記,她趕忙找了個藉口往房間溜。
房門關上,陳慧柔一臉愁容。
「小升初成績公布後,她像摘了緊箍咒的孫猴子,完全不受控。她爸幫她借來一套初一所有科目的教材讓她提前學習,她愣是說我們是在拔苗助長。」
說起余希檸,陳慧柔就來氣:「序洲朋友的兒子,也是剛考上實中,一個暑假把初中物理全學完了。」
黃沐卿安慰陳慧柔:「教育這件事,任重而道遠,還得找准辦法。原先我建議你讓她試試考金中,那會你要是答應的話,我覺得希檸也能考上,因為今年的卷子不難。寄宿環境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上大學不也要住宿,提前鍛鍊自立能力也挺好。再說了,都是同齡人,自然會有氛圍和競爭意識,要比你這麼強灌輸要來得起效果。」
這些話,黃沐卿之前也和妹妹黃沐冰說過,她們這才同意讓林嶼沉去參加。
「現在說這個也沒用了,要是能再來一次,我肯定選。」
陳慧柔說不後悔,那都是假的。
「所以啊,後面的路就得靠你和序洲老師你倆好好打配合,初中會有青春期這一關,教育得有方法,否則適得其反。」
聽黃沐卿這麼說,陳慧柔再也忍不住了,靠著她哽咽:「往後沒你在我身邊,都沒人點撥我了。」
「電話,咱電話里能聊。」
黃沐卿走後這晚,陳慧柔的情緒一直很低落,洗完澡早早就回房間休息,也不監督余希檸學習了。
余希檸在客廳里連看了兩集《少年楊家將》才被余序洲叫去睡覺,意猶未盡地關上電視。
「卿姨搬去廣州,我媽天都塌了一小半。」
余序洲:「畢竟是你媽最好的朋友,你媽生你的時候,還是沐卿老師送去的醫院。」
余希檸壓根不知道這事,頭一回聽便覺得不可思議:「卿姨送的,那你在哪?」
「上班啊,那會還沒放假呢。」余序洲催促著余希檸趕緊回房睡覺,「別問那麼多了,快去睡,明天早起還要爬山鍛鍊呢。」
余希檸哀怨道:「能不能不爬啊,我想睡晚點,開學就不能睡懶覺了。」
2007年9月,余希檸成了一名初中生,要學的科目翻倍來。從前陳慧柔和余序洲能幫著抓功課,上了初中,家裡只剩下余序洲能幫著輔導。
理科依舊是余希檸的弱項,數學、生物和物理全都跟不上,學習狀態進入得晚,一下就落後大半截。
都說初中才是學習成績分水嶺,這話一點都不假,稍不留神就被甩在後面,科目一多,累計在一起就是大工程。
一眨眼到了2008年,也是眾人期盼的奧運年。
年前大範圍的低溫雨雪天氣摧毀了湖南郴州的電力系統,郴州境內輸電塔倒塌,京廣鐵路阻斷,多趟列車失去電力,廣州火車站作為京廣線的起終點,滯留人員如同滾雪球一般。
站內外滯留人數過十萬,廣東省內停止發售各車次車票,高速同樣陷入癱瘓狀態,廣州氣溫一度低至五度。
陳鎮東時刻關注著新聞里的消息,盼著她回來,又擔心天氣和交通影響,思慮再三還是讓她留在廣州過年。
不僅陳慧琪沒回,陳敬禹一家也留在深圳。往年初一陳家都是熱熱鬧鬧的,四家人聚在一塊吃飯,今年就只有陳慧柔一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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