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沐卿是直性子,向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自身條件擺在那,夫家能力又高,訓人總是自帶氣場,看不慣什麼就直說,對方也不會和她逆著來。
王君就是黃沐卿看不慣的人,對外像是社交高手,淨說漂亮話,但其實都是為了利益,有幾分心思全擺在檯面上。對內則是只顧著小家,恨不得把所有權力都掌握在自己手上,錙銖必較。
陳慧柔跟這種人相處,基本都是吃虧的份。黃沐卿讓她和王君學著點,關鍵時候也裝糊塗,撇清責任,否則到頭來吃力不討好。
當初王君就是藉由陳梓鈺要中考,陳梓航又還小,要照顧倆孩子,實在分不出身來照顧徐曉敏,陳慧柔這才攬下大大小小的事。
「希檸今天怎麼沒來啊?」
徐曉敏難得念起余希檸,陳慧柔笑了笑:「她學校今天開家長會,等結束了,序洲就載她過來。」
聽到說開家長會,徐曉敏問起余希檸的成績,聽說她這次期中考考了班裡第三,誇了句很棒。
陳慧柔:「等她來了你再誇她,她一定很開心。」
「阿柔,你現在和公婆相處得如何了?住在一起,要謙讓,有些虧啊,得吃,以後才能有好日子。」
陳慧柔眉眼原本掛著淡淡的笑,聽到這話,表情立馬就變了,察覺到徐曉敏又開始犯糊塗,她只得耐心解釋。
「媽,我現在沒有和公婆住在一起了,我們早就搬出來了你忘了嗎?希檸剛滿一歲,我們就搬出來了,那會沒錢租房,還是你跟阿爸幫我跟楚新伯說的情,好讓我們住在一小的休息室里。」
「哦……是嗎。」徐曉敏費力抬起手,摸了摸臉,用笑容掩飾:「是我記錯了。」
陳慧柔斂下眸藏起情緒,又把這些年的事情像講故事一樣講給徐曉敏聽——
96年家裡添了兩隻小鼠,一隻米奇,一隻米妮。米奇是陳敬濤的兒子陳梓航,米奇是陳敬禹的女兒陳時宜,陳時宜比陳梓航大幾個月,是五月份出生的。
這一年陳敬濤購置新房,就是現在住的地方,原本長輩也是跟著住過去的,但徐曉敏自己要求要搬回來后街巷。遠在深圳的陳敬禹辭職考公並順利上岸,現在在工商局上班,周末有空才回來。
她和余序洲是千禧年搬進的新家,徐曉敏當時還送了她一台新的電視,現在還放在客廳用著,從前的小彩電搬到主臥去了。
2001年陳梓鈺考上了金中,在學校住宿,余希檸也上了小學,成績還行。這年陳慧琪大學畢業,留在廣州一家外企工作,是時下社會最潮的精英白領。
2004年陳慧琪結婚了,婚禮是回來小鎮上辦的,男方是她大學同學,也是潮汕人,現在兩人都在廣州發展,很少回來。
今年余希檸上小學四年級,7月份陳梓鈺就要參加中考了。
陳慧柔講到這裡的時候,徐曉敏已經睡著了,一開始她還會回應一兩句,到後面就安靜了。屋外傳來摩托車排氣管發出的突突聲,緊接著就聽到陳鎮東起身出去打招呼的聲音。
「你們來了。」
「阿公!」
余希檸跳下車,秀了下手上新買的百變小櫻魔法棒,家長會上受到老師表揚,來的路上纏著余序洲買的。
陳鎮東笑得和藹:「聽你媽媽說期中考考得不錯?外公獎勵你點零花錢,來,拿*去買喜歡的糖果吃。」
一張嶄新的十元紙幣,對余希檸來說算不少錢了。陳慧柔和余序洲從沒給過她零花錢,她也沒有拿零錢的習慣,所以不好意思拿。
「阿公不用,不用給我零花錢。」
「拿著吧,梓航來的時候我也給的。」
一聽陳梓航都有,余希檸看了余序洲一眼,把錢收下。
「家長會開得怎麼樣?」
陳慧柔出來第一句話問的就是這個,余希檸搶著回答,被老師夸這種事當然得說得人盡皆知才行。
「是嗎?」
陳慧柔半信半疑看向余序洲,後者點了點頭:「她的作文是滿分,還被印成範文貼在教室黑板下面展出。」
「哦?」
陳慧柔揉了揉余希檸腦袋,剛想誇她真棒,就注意到了髒兮兮的褲腿:「你這是開家長會去了還是開礦去了?怎麼弄得這麼髒?」
余希檸就知道瞞不過,心虛地跑到陳鎮東身後躲著。
陳慧柔看向余序洲:「怎麼回事?」
余序洲無奈道:「她非拉著林嶼沉去比賽爬土坡,她只是弄髒了褲腿,林嶼沉從土坡上摔下來,膝蓋都擦破皮了。」
陳慧柔一聽,「啊」了一聲:「嚴重嗎?」
「還好吧,男孩子堅強,也沒哭,就是兩人被教導主任抓了個正著,訓了一下。」
余序洲都覺得很無語,前一秒在教室里剛聽表揚,下一秒就看見余希檸像髒兮兮地小雞仔似的被教導主任拎到教室門口。
陳慧柔光是想像都有了畫面:「就這樣你還給她買仙女棒!」
余序洲:「那批評歸批評,獎勵歸獎勵,獎懲分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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