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多囂張,誰家小狗是這樣的?
「一定要強迫你,平常說話不行,是這個意思嗎?」裵文野看著她。
「……」這像是平常說話的樣子嗎?楸楸心梗,明明已經在施壓。
她臉上表情出現了退縮。
「你這個態度,還想要獎勵。」這太好笑了。他心想。語氣里竟帶上了笑意,「看來我挺失職的,這方面居然給你這麼大的遐想空間嗎。」
他說著,身體後仰,就這身後的床鋪躺了下去,伴隨著長長一聲嘆。
楸楸睜大了眼睛,倒吸一口氣,腦海里的廢料想法瞬間消退下去,逐漸被慌張堂皇取而代之,她下了地,又爬上樓梯,這短短几秒,腦海里只重播了幾句怎麼辦?直到上了二層,看他閉著眼,手裡拿著個氧氣罐,正在緩緩地吸氧。
啊。他不是沒有高反嗎?楸楸慌了一下,慢慢騰騰爬過去,也不說話,就趴在他旁邊。
過了許久,他倏地睜開眼,對上楸楸一雙漂亮的眼睛。
她立馬真誠地說:「對不起。」
「你有什麼錯。」裵文野不看她,側過身去背對著她,倒沒再吸氧了。
其實他根本不需要吸氧,前面邦達機場海拔4300都沒有高反,林芝海拔才2900,又怎麼可能會高反?也就能唬唬楸楸了。
「對不起嘛,你不要生氣。」她嗚咽一聲,打橫趴在他身上,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像浮了一層水霧,就快要哭出來。
倆人像是個十字架似的堆疊著,可惜今晚沒有月光,沒有光輝傾瀉。
「我沒有生你氣。」裵文野摸摸她腦袋,「說實話,我覺得你有點任性了,但我無所謂,以前我也沒有生過你氣,是不是?只是希望你看看時機,海拔2900,真的不太適合堵上你的嘴巴。」
「那,」她認真想了想,不知想到什麼,突然嬌羞,扯著浴袍前襟遮住嘴巴,小聲道出兩個字,後面掛著一個問號的尾音上挑。
「……」你果然沒心沒肺。
她緊緊盯著裵文野,自然不會錯過他的視線,隨著自己說出的兩個字,他的視線下滑了一下,又回來。
他有點懷疑,「不能夠吧?」
「不試試怎麼知道?我會好好裹住你的。」她眉眼染上憤怒兇狠。
「你平時也是這麼說的,說是會好好裹住我,讓我別動,可是你會偷偷退出一截。」
「這次我會努力的!」她拔高了音量。
「可你現在,」他聲音遲疑,視線又下滑了一下,這回是定在她的橘色右臂,「怎麼捧起來?一手掬倆嗎?」
啊。楸楸也跟著視線下移,落到自己的手上。真是沒想到,千算萬算,算漏了她現在是殘廢。
小木屋陷入了沉默。
「說說你的想法。」他忽然坐起,開口。
「什麼想法?」楸楸茫然一瞬。
因著裵文野坐起,她不想躺著這樣與他對視,只好單手爬起來。
「這幾天的想法。」裵文野說,「不開心,想做。愛,心路歷程是什麼?」
啊。楸楸似懂非懂,可不太明白他想要聽什麼,屈膝抱著小腿,低聲呢喃:「你不要拒絕我,這樣我會很難過。」
「不是跟你說大道理,但現在不適合。」他忽然定睛,湊近一些看她,嘴上沒有停,「如果你只是骨折,腦震盪,那我會想做就做,輪不到你高不高興,」說說而已,做這事兒就沒有她不高興的時候,「可這裡是高原,你正在高反,氧氣罐都用好幾瓶了,我不想做到一半,你死在下面,懂嗎?」
他的手指在她鼻翼處刮著,指腹粗礪,輕微摩挲。
「我知道,我只是情不自禁。」楸楸忍不住眨著眼睛,又閉上眼睛,「我渴望和你親近,你讓我回紐約,我回了,幾個月見一次面,我也照做了,我很想你,我不能聽你拒絕我的,這樣我會很難過。」
「繼續說。」裵文野收回手,看著指腹上的眼睫毛,根處居然連在一起,像是黑色雜草。
還要說什麼?楸楸緩慢睜開眼,發現異樣。
「還給你?」裵文野笑笑。
她好像知道裵文野要讓她說什麼了。楸楸『呼』的一口氣,將睫毛吹走,繼續說:「我知道我腦子有點毛病,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偶爾。」裵文野收回手,還是那副尋常模樣,臉色平常,眼神坦蕩。
「我有些時候做事極端,莽撞,我以前,十幾歲的時候吧,不在乎死亡的,也不忌諱死亡,騎馬的時候總是想著馬兒會不會絆腳把我摔死,要是摔死就好了。出海游泳,會不會遇到鯊魚把我吃掉,要是吃掉就好了,就連平時海邊游泳,也會故意不熱身,想著抽筋溺水就好了。想著出門會不會遇到槍戰,能遇到就好了,如果今天一定要有人死去,為什麼不能是我?這個世界一點都不好玩兒。我知道我這麼想很蠢了,」她嘆口氣,「你不用這樣看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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