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騰騰支著左手起來,立即看到裵文野在陽台。
秋風拂過,垂盪的窗簾遮了他半邊身影,透過布料不那麼厚實的窗簾,與中間設計的蕾絲間隔,楸楸看到他面前的桌子擺著一台筆記本電腦,一個菸灰缸,他手裡扦著煙,時不時抽一口,右手敲擊鍵盤,他手很大,能覆蓋半邊鍵盤,打字也是不緊不慢,從容不迫的。
過了會兒,他終於發現屋裡的異樣,往裡瞅了一眼,只見楸楸頭髮睡得凌亂,抱著膝蓋坐在床上,恬靜地與他對視。
倆人雖是在一條直線上,可中間隔著三件套沙發,一張辦公桌和電腦,一道欄杆,下了台階,才是那張雙人大床。
他扦煙的手合上電腦蓋兒,站起來時抽了最後一口,摁滅在菸灰缸里。
「睡得還好嗎?」
楸楸原本聚焦的目光,隨著他走到室內,背著光而艱難凝注,變得模糊。
她點點頭,換了個姿勢跪坐起來,雙臂朝他張開,被子滑落下來,視覺上一覽無餘。
「有做夢嗎?」裵文野在床邊坐下,倒沒把她撈起來,而是抬著她手,又把她摁回床上,連同自己一起。
持續工作一下午,他的注意力早已不那麼集中,大腦也累了。他抱著楸楸閉上眼睛,歇息片刻。
「沒有哦,我閉上眼睛就拉燈,睜開眼的時候就醒了。」楸楸小聲道,「你累了嗎?」
他換了一件當地買的衛衣,下午洗過烘乾,布料散逸著洗滌烘乾的香味,混雜著些許淡淡的煙味,以及在室外呆久了的冷氣,絲絲縷縷地傳遞到楸楸身上,使楸楸將他抱得更緊。
「一點。」他早上起得太早,「餓不餓?」
裵文野用過下午茶,補充腦消耗,這會兒也已消耗的乾乾淨淨。
「我給你按摩。」楸楸興致盎然爬起來。
「……怎麼按?」
「我是手臂折了,又不是手指折了。」她在被窩裡蛄蛹蛄蛹,騎到他胯部上。
「行。」裵文野倒是要看看她能怎麼給自己按摩。
他一手固定在楸楸腰上,免得她稍有不慎就摔下床。
偏偏他躺的位置就在床邊,倘若楸楸摔下去,定會下意識用右手撐地,裵文野不敢想,她這一摔,會不會摔出骨裂,令本就不健康的手臂雪上加霜。
楸楸微微伏在他上方,右手胳膊肘不能用,重心只能偏移到左邊的胳膊肘,支在軟綿綿的枕頭上。緊接著,四根手指貼著他的頭部,兩隻大拇指施壓在太陽穴上,十指協作著,溫柔地揉著他的頭皮和額角,力度適中。
「怎麼樣?」她洋洋得意地問。
這還是她第一次給人按摩,她看著自己的纖纖玉指淪陷在他的黑髮里,指骨節若隱若現地。
「不錯。」
就是沒費什麼力度,不像是按摩,更像是在撫摸,揩摸,絲毫不讓人放鬆,反而勾起些別的,泛起漣漪。
他在呼吸紊亂之前,先攥住她的左手手腕,「行了,等你手好了再說。」
楸楸被他放回床上,有些怏怏不樂,「我希望我的手永遠也不要好。」
「為什麼?」裵文野掀開被子來,去拿備在房間的菜牌。
「沒有為什麼。」她緩緩搖頭,嘀咕道。
沒有肌膚相貼的加持,僅有的人格羞恥心讓她無法說出那些違反人性的話,可她還是在心裡默念了一遍。
因為想做你的小狗,主人永遠不會背叛小狗。
小狗或許會有自己的朋友,可小狗的朋友都很單純,沒有人性複雜,她厭惡爾虞我詐的生活。
正逢松茸季節,晚餐吃墨脫石鍋雞,番茄扎木魚和涼拌氂牛肉。
就像大灣區的人迷之迷戀落地窗一樣,他們喝雞湯也不怎麼吃雞肉。這是楸楸的不解。
好在雞隻要了小半邊,以燉湯為主,沒多少塊肉,她吃到最後,就著涼拌牛肉的醬汁吃完,裵文野倒是慢條斯理解決了那條魚,偶爾給她夾幾塊挑了刺的魚肉,涼拌氂牛肉也就著米飯吃完了,再一次光碟行動。
晚飯後,裵文野幫她擦完身體和香香後,換他去洗澡,她在陽台癱坐著,和慕玉窠打電話。
慕玉窠在電話里抱怨,她不在,今天全程由她一個人開車,無聊的很,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抱歉抱歉。」楸楸說,「這次算我重色輕友,下次一定補償你。」
「怎麼補償啊?」慕玉窠壞笑道,「跟我說閨房秘話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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