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紙團的頓了下,好在紙團還是成功進入了垃圾桶。
「你喜歡?」他問。
他有見過楸楸與兩三歲小孩相處,比平時更嬌,說話更夾。
「我,」楸楸想了下,「還行。」至少是不討厭的,但要說喜歡,談不上,也許自己的會喜歡?
「我也還行。」裵文野說。他離開浴室,往床的方向走去。
「還行是什麼意思?」楸楸亦步亦趨跟隨在他的身後。
「你說呢?」他反問著,把床上的被子撤下來,放在地上。
楸楸如實地說了自己的想法。
「我也差不多。」裵文野又去卸床單,這回倒是沒直接複製她的答案,「如果是你生的,也許我會多給一點耐心,陪玩什麼的。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教育小孩,你會嗎?」
「……我不會。」楸楸為難道。
換位思考,代入她本人,也許她不會想要一個自己這樣的母親。像管菱那樣的就很好,可是管菱亦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像丁裕和這樣的就更是絕佳,他沒有心理疾病,除了愛熬夜打麻將,沒有其他怪癖,平時身心健康,三觀正,不過他不會有後代。
除去丁裕和,楸楸認為這個世界上最接近完美的人是眼前這位,不過他說他不會育人。
「所以我也可能沒有耐心。說不好,我不確定。」裵文野給出了答案,「搞不好,這個小孩會很慘。」
「那我還是不要了。」楸楸氣餒。
「沒關係,你還小,再想想,過了三十如果還猶豫,我們就放棄。」裵文野撤下了床單,果然看到床墊上洇出了花兒的血跡。
孩子的話題到此為止。門鈴響了,楸楸看著床墊上的血,頓時後腦警鈴大作。
裵文野睨她一眼,揪了揪她紅紅的耳朵尖,「到陽台上看會兒風景吧,待會叫你進來。」
第90章 顏料
◎「被你發現了」◎
楸楸聽話地從他身邊溜走,臨走前摸走桌面上的手機,手機屏幕裂了幾條縫兒,不過不影響使用。
陽台門虛掩著,楸楸在藤椅坐下,今天有燦眼的太陽,她坐在曬不到的陰影處,摸出手機打發時間。
裵文野開了門,客房服務員送來早餐,他移著餐盤進屋,看到屋裡景象,愣住,而後飛快地詢問客人,「裵先生,需要幫忙嗎?」
「嗯。」裵文野將餐桌上的物品挪開,「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客房服務員忙道。
客房人員對床墊上沾到血的事情大約是見怪不怪了,打開對講機讓人準備與這個客房配套的床墊來,說血漬問題是很好清理的,這個面積雖然大,但也沒到減少布草壽命,讓洗滌公司特殊處理的程度。所以最後清洗費亦不用額外掏。
他最初訂房時勾了加早,一百五一人,訂了一份中式,一份西式。
中式是氂牛肉湯底的藏面,泡蘿蔔配菜和甜茶,以及牛肉餅和涼粉。
西式就常規多了,一根烤香腸,一份牛柳,一些蔬菜色拉,一個煎雞蛋,一片吐司,一杯果汁。
裵文野端了一些到陽台小桌子上,像往常一樣,倆人分撥著吃,賞著湖景與雪山,說著悄悄話。
屋裡,幾個客房人員在換床墊被單,清理浴室,替換上乾淨的浴巾毛巾,活兒幹得乾脆利索,室內很快恢復清淨。
「玉窠她們現在朝著波密出發。」楸楸吃著外焦里嫩的牛肉餅,頂得腮幫子鼓鼓的。
「住這裡嗎?」裵文野夾起一筷子藏面。
「住縣裡。」楸楸含糊道,「她們覺得這裡太貴了,而且她們明天就出發到林芝。」
咽下這口麵條,裵文野慢條斯理道:「這家酒店我訂了三天。」
「那我們三天後再走。」楸楸立即道。
「剩下兩天。」
「那就兩天。」楸楸立刻改口。
楸楸的輕微腦震盪需要足夠充分的臥床休息,雖然是輕微的,可畢竟是顱內損傷,醫生說休息個一周,差不多就可以恢復正常。
吃完早午餐後,楸楸便蜷縮在柔軟的被子裡進入了睡眠。
再睜開眼,已是傍晚。這一覺大約持續在深度睡眠里,靈魂腦子都得到深度充分的休息,醒來時不像平時會有個讀條的時間、意識回籠的過程,她幾乎是在意識回到腦子的一瞬間睜開了眼,下意識去看時間。
下午五點多鐘,屋裡沒開燈,正對面的客廳與陽台只拉上了窗簾,沒有拉遮光簾,因此屋內光線昏沉暗弱,卻還是有微弱的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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