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從八宿出發,途徑然烏鎮時,楸楸原本想去看一眼傳說中的然烏湖,然而心有餘而力不足。
加之楸楸微妙地發現,自從聽說她出車禍遇上雪崩後,裵文野開車時比以往要小心許多,以前開跑車都是單手控方向盤的人,追崇劇烈的推背感。現在起步踩油門都是緩緩地,路上遇到大貨車離得遠遠的,原本三個小時四十多分鐘的車程,他開了四小時十多分鐘才到酒店。
一路上她偶爾說會兒話,不過她覺得裵文野應該都沒在聽她說話。
趕上日落時分,遺憾今日沒有天氣不好,太陽躲在灰白雲層後。
楸楸在車上睡了一覺,醒來依然骨頭酥麻,沒有力氣,癱軟地靠著裵文野去確定入住。
這家酒店落座在帕隆藏布河邊一處開闊的林間坡地上,周圍層巒疊嶂的連綿群山,漫山遍野,近處是一汪湖水,最遠高處是喜馬拉雅山脈。
不同於底下山水的鐘靈毓秀,波光粼粼,清風環繞,遠處錯綜橫亘的山高萬仞,只消一眼,時間彷佛凝固了,巨大安靜籠罩著的山脈,白晝與黑夜的交鋒時刻,那些深的近乎發黑的岩石,終年積雪的連綿山峰,宛若在沉默地呼嘯,令人生畏。
儘管這一路走來,經過折多山,看過仙乃日,海子山姊妹海,甚至經歷了小雪崩,涼了半截,可再次看到雪山,她依然會為之動容。
第88章 血崩
◎「生理期」◎
「好看嗎?」裵文野手裡拿著倆人的身份證和門卡,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
「嗯。」楸楸堅定的點頭,「你來過這裡嗎?」
「朋友開的,說還行。」
「哇,真凡爾賽。」楸楸撲哧一聲笑出來。
「走,瞧瞧客房去。」裵文野也笑。
客房在距離確認入住的迎賓處,有四個高坡,看上去相差個十米的高度,要走幾步台階。
「你背我吧,好不好?」楸楸不願走了,她杵在原地,踢了一腳空氣。
裵文野不知從哪兒直接來的,身上還穿著西服白襯。楸楸在上一級台階跳到他背部時,他連忙兜住她大腿,滑至膝蓋窩,讓她慢一點,手骨折了不滿意,想再送一條腿是不是?
楸楸趴在他背上吃笑,打著石膏的右手抻直了,垂在他胸膛前,石膏打的並不厚,她跟裵文野吐槽這石膏打的馬馬虎虎,一點都不漂亮。
裵文野說是的,告訴她,幫她打石膏的那位醫生,後面還有半個醫院的病人,這次雪崩送來一小半,另外車禍送來一小半。385線上車禍很常見,尤其是怒江七十二拐這一段路,尤以能為當地醫療作出貢獻經驗。另外一半則是高反送來吸氧的。這位醫生當然急得很,今天就他一個骨科醫生值班。
「你早上醒過,不清醒,醫生問你哪裡疼,你說手臂疼,然後就去照X線了。」
楸楸並不在乎這些,她湊到他耳畔,低聲問:「我重嗎?」
「你覺得我背的很吃力?」裵文野不疾不徐反問。
當然,不。他背的很從容,每上一步台階都相當穩健。楸楸左手虛虛抱著他脖頸,從她的角度,可以看清裵文野解了兩顆紐扣下的春光,鎖骨下的緊緻皮膚。
進門穿過一條短廊,視野瞬間開闊,迎面便是一張雙人大床,右手邊是客廳,客廳有迷你吧檯等,右邊拐角是洗手間與浴室,客廳出去帶一個陽台,出去便可看見玻璃泳池、湖景與雪山。房間總體以淺木色的基調打底,基礎上點綴著綠色白色,與窗外的風景做了一個過渡的銜接。
儘管大腦被強制性關機兩天,可楸楸仍然沒有恢復精力,除去期間被裵文野的出現與雪山刺激,持續亢奮了一會兒,其餘時候,只要裵文野不出聲,她都提不起勁兒,一路懨懨歪著頭看風景,要麼埋頭睡覺。
晚餐簡單吃完,楸楸堅持要洗澡,發出小貓一般的哼哼,「我都臭了。」
楸楸上半身有不同程度的擦傷與凍傷,凍傷這兩天塗過凍瘡膏,好了許多,擦傷亦是一些小口,目前也已經癒合,然而脫了衣服,撩開頭髮去看,仍然觸目驚心,一道道紅色的口子撇在她膚如凝脂的鎖骨,肩膀,脖頸……
她坐在浴缸邊上,溫熱的水沒過小腿肚,受傷的手搭在一旁的窗台,望出去便是連綿雪山,白雪覆蓋的巍峨群山。
「真想在這裡待到下雪,看樹枝、屋頂、路燈上都積滿厚厚地一層雪。」
「那就待到下雪。」他說。
聞言,她回頭看裵文野,看他將毛巾浸濕,扭到半干,擦拭著自己的皮膚,繞過那些紅色口子,又仔細地擦擦周圍。
「我有時候覺得你像雪山。」她小聲道,目光專注地描繪著他的臉孔輪廓線條,近乎於痴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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