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裵文野還能說不行嗎?只能拿著機器,悶頭上手。
楸楸對疼痛的容忍度很高,不過也很容易給出反應和聲音,於是全程捂著嘴,冒著汗,看他手握機器,專心地操作著,偶爾胯骨和尾巴骨還能感受到他噴熱的呼吸。
一共四處文身和幾個箭頭,每個都是青黑色顏料,散落在正反處。
結束後,裵文野拿來保鮮膜覆蓋在上,避免細菌灰塵侵入。
段深之前和他們提過,三個小時後才能摘掉保鮮膜,可待會還要穿上裙子,難免會蹭掉,於是裵文野繞著多纏裹了兩層,拿來膠布在外固定。像是多穿了一條裙子,比之前更行動不便了,楸楸臉紅著,在他的幫助下穿回了打底褲和外裙,而原本那條丁字褲是穿不上了。
離開時,段深給了裵文野一支薄荷藥膏,保鮮膜摘掉之後,藥膏薄塗。
「每天塗個三遍,塗個一周就差不多了。組織液可能會流個兩三天,不知道你們紋在哪裡,在家的時候,不必要的衣服可以不用穿,因為組織液是洗不掉的,免得弄髒衣服。三天後結痂,半個月掉痂,之後可以使用護膚品保養下,會使顏色更鮮艷,有光澤。」
裵文野似乎還有點生氣,一路怫然不悅,墨鏡架在鼻樑上,冷著一張臉。回去後便開始收拾行李。
這還是楸楸第一次見他對自己生氣,心裡犯怵,在客廳轉悠,有那麼一點氣餒,思來想去,她不後悔在身上文這些亂七八糟的詞彙,可要是知道裵文野會生氣,早知道就瞞著他了。
下午與慕玉窠通了個電話,說自己終於踏出了這一步,又對裵文野的反應不知所措。
「我哪知道他會生氣。」她悶聲道,「你看著不刺激嗎?」
慕玉窠反應很大,「我看著肯定刺激啊,拜託!流鼻血好嗎!?他居然生氣了?真是不知好歹。」
楸楸認同,「我說也是。」
慕玉窠問:「他為什麼生氣,你看出來了嗎?」
楸楸如實說了,因為to後面跟著的是……「我還說了,www.loushuwu.cce,butwww.loushuwu.cce.」
慕玉窠愣了一下,不禁笑了起來,「這就難怪人家生氣了,你想啊,你們現在不像過去說這次就沒下次,男人嘛,就是容易對上過床的女人產生占有欲,你的to後面跟了個省略號,這是要氣死誰?」
居然站到了裵文野那邊。
楸楸說:「難道我要在to後跟他的名字?這更荒唐好吧?」
都說文身不建議紋男女朋友的名字,就怕日後分手尷尬。更別提他們根本不是男女朋友,只能算是1v1的炮。友。再者,她去文身是要刺激自己平淡乏味的生活,這些不入流的詞彙句子是忠於自己的欲。望,如果後面加上裵文野的名字,算怎麼一回事?
「歸根結底就是理念不符。」慕玉窠也認為不應該加名字,除非瘋了,附和楸楸,「是他沒品位,你換個有品味的。」
「啊?」楸楸猶豫,「這很難換個有品味的吧?」
畢竟她文的地方那麼隱蔽,誰能輕易品到?
慕玉窠說:「好說,我們當時是從片子裡get到的,那個圈子裡的人應該都會喜歡,接受度比較高。」
「?」楸楸說,「那我可沒想踏那麼大一步。」
也許她平時會撩撥裵文野,做一點臣服於他的小動作,可不代表她想玩那些出格的行為,甚至她心裡還是對在身體留下鞭痕,穿刺這些感到牴觸。
且她也不是面對誰都可以做出這樣的行為,裵文野可以是他有本事,光是穿著西裝站在那裡,什麼都不做都可以讓人想要下跪,但不代表其他人可以。
慕玉窠說:「反正就是這麼個意思嘛,不樂意就換,咱不慣著他哈,男人多的是,咱怎麼開心怎麼來。」
話筒里,不遠處有人叫慕玉窠的英文名,是個男人的聲音。
慕玉窠應了一聲,然後跟她說:「藥我今天已經拿到了,下周我就回去,到時候上海見。」
「好。」
「我開心去了寶貝,明天再聊。」
現在紐約凌晨四點多鐘,慕玉窠估計是剛結束派對,不知道勾了哪個野男人去開心了。
楸楸掛掉電話,趴在落地窗邊,沐浴著斜照進來的陽光,暖意洋洋地,很舒服,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想,半夢半醒間感覺到身體一輕,她迷糊睜開眼,看到裵文野抱著她,裵文野亦發現她醒了,走進臥室的步伐不斷。
「老公…」她閉上眼,含糊道。
裵文野覺得她現在無論做什麼,都像是在嘲笑人。
他說:「叫誰啊?」
「叫你。」
「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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