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別再看我,說什麼都行。
似沒想到她這次鬆口這麼快,裵文野頓兩秒,才不疾不徐解釋:「這裡治安實在不怎麼令人安心,如果在國內,我不會堅持。」
「原來如此。」楸楸豁然點頭。她就說裵文野瞧上去不像是那麼體貼到底的人,被人拒絕一次還要上趕著來,不是他的作風。
然而,裵文野冷不丁斜睨她兩秒,舌尖頂腮,先一步走。
楸楸落在他後面,捂著心口,若有所思看著他背影,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他好像在說:如此個屁。
肯定是錯覺。
裵文野再怎麼不體貼,說話卻是文雅的人。
亦是個從骨子裡散發出性感的人,他一定不知道,他頂腮時,楸楸看得心如擂鼓,他的骨相和皮相幾乎是貼著長的,皮很薄,臉頰肌肉也薄,全由骨相撐起來,因此舌尖頂腮時,顯得格外性感。
又搖搖頭,心想:楸楸,你完了,這條莫名出現的愛河,人家只是看到了來蹚一蹚,你呢?快溺死在裡邊了吧?
這個時間不好開車,倆人下了最近的地鐵站。
平日裡,楸楸很少會選擇地鐵出行,尤其是學校十站以外的地方。
她們的共識是:離學校越遠,意味著流浪漢越多,尿味越濃,碰見神經病瘋子的概率亦越高。
不過soho還算在學校範圍內,且soho是商業區,平時客流量多,地鐵站還算整潔。
不過紐約地鐵開的非常慢,倆人找到位置坐下,一路都沒怎麼說話,一個靠邊坐著看鞋印污漬遍布的地面,一個看著手機,然而信號斷斷續續,發出去的陸續變成紅點,連找個人聊天都不行,楸楸鬱悒地收起手機。
漸漸地,她有點困了,一直強撐著,才沒有睡著。大約是昨晚持續激動,一直在琢磨搭配,今天上課又持續精神緊繃,此時閒極無聊,便鬆懈下來。
終於到站時,她打起精神,耷拉著腦袋出地鐵。
路上,為了不讓氛圍僵持到谷底,她下意識想著有什麼話題可以聊,在腦海里挑挑揀揀,可一想到她現在對著裵文野抱有別樣情緒,這張嘴便開不了口,有點不知所措,去看周圍的風景,然而什麼都看不進眼底,這個世界宛若失真掉幀一般。
她都不知怎麼地就回到了公寓樓下,與這人倉促道別,便鑽進門裡。
回到停車場,裵文野回到車上,摸到手機充電,心底傾訴欲爆棚,便隨便找了個人打開聊天窗口。
【裵】:我覺得,她有點怕我。
沒頭沒尾一句。
對面幾乎是秒回。
【段】:啊?
【裵】:細想的話,我今天是有些反覆無常哦?
【段】:我懂了。汗.jpg
【段】:哥,相信我,戀愛復盤這件事真挺嚇人的。
看完,裵文野沒回,車鑰匙插入,打算開車回新澤西,期間將帝國大廈拋卻腦後,開出曼島,地獄貓便一路嚶嚶嚶個不停。
兩個小時後,他熄火下車,上樓時才看到段深回的信息,不少,好幾段。
【段】:是不是你做的還不夠明顯啊?她知不知道你昨天一個假設,以為『她會穿高跟鞋』,所以今天特地從新澤西一路開兩個小時跑車過來,又特意讓你同學,也就是我,一大清晨去占位置,一小時二十八刀,還好停得久能打折,但是停車稅百分之十八……
【段】:臥槽,行吧,我打完這一段才後知後覺,有些事,還是不要做的太明顯更好,這有點離譜了,停車費都快趕上你們晚餐了吧?
【段】:我下午覺得她眼熟,後來想起來了,她是Q.qiu啊,是不是?前年秋季學期都在傳,大一就已經很出名的中國新生。
【段】:有沒有可能,也許人姑娘不是怕你,只是怕有什麼脫離了自己的控制?
電梯裡,裵文野看著這行字,若有所思,電梯門開,他心不在焉敲下一行字。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就是喜歡被控制?】
沒發出去,他逐字刪掉。
回了句:是嗎。
頂部一條微信的提示彈出來,來信人是慕玉窠。他退出和段深聊天的WhatsApp,回到微信,還沒點進去,便看到楸楸二字,他心中已有猜測,點進去後得到了確認,慕玉窠說某人不參加明天的露營了。裵文野回了個好的。
楸楸為此被慕玉窠罵了一頓。
【慕】:到底為什麼?你給我個說法。今天不是跟裵一起吃飯去了嗎?你們發生了什麼?他欺負你了?
【楸】:沒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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