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屬於死神、不屬於破面

是「滅卻師」的靈壓。

「一護。」茶渡低聲，他是最後一個察覺到這股波動。

黑崎一護點頭：「我知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把飯盒塞進井上織姬懷裡：「你們幫我請個假。」

井上織姬慌慌張張，想要站起來。

「那是雨龍，我自己去就好。」黑崎一護按住她的腦袋，咧嘴笑得燦爛。

井上織姬點點頭。

除了他們幾個身懷靈壓的人，還有三個普通人類。

和黑崎一護相處的久了，他們多多少少也覺醒了一些「靈力」方面的天賦，但這些即便在人類中都算不上很優秀的天賦，在更加強大的滅卻師面前，毫無作用。

他們什麼都沒感受到。

跟著一起抬頭看向天空，萬里無雲、晴空朗朗，什麼奇怪的地方都沒有。

「一護怎麼了？」短髮少女發問。

井上織姬勉強一笑：「一護想起來自己家裡的燃氣還沒有關，現在回家關一下燃氣。」

脫口而出的，還是她那種跳脫至極的理由。

短髮少女不信。

請...您....收藏_（）

但.

朋友不願意說，她也不好強行逼迫。

空座町，天幕下。

「真是麻煩。」亞斯金掏了掏耳朵，搖頭晃腦，「直接過去不就好了。」

「在這裡，像魚餌一樣。」

「他會咬鉤嗎？」

石田雨龍偏頭看他：「我比你要更了解黑崎一護。」

「他會來的。」

說著，他停頓下：「陛下也說過，除非你能做出明確的判斷，不然在正常情況下，都要聽從我的命令。」

亞斯金沒說話，只是嘖一聲，彆扭地轉過頭。

等待是一件很熬人的事情。

這份煎熬，他們並未忍受多久。

不到十分鐘。

黑影閃來，瞬步而至。

「不錯的速度。」亞斯金小聲誇讚，「黑崎一護好像成為代理死神才一年多的時間？」

「真有天賦.」

石田雨龍沒理會他，盯著來人。

「雨龍。」黑崎一護把刀背在身後，並未有太多戰意，「你這段時間去哪了？」

他偏頭，盯著亞斯金。

「這傢伙，是無形帝國的那伙人吧？」

「你怎麼和他們混到一起去了？」

石田雨龍餘光瞄一眼自己身旁的人，深吸口氣：「黑崎一護，不要這麼驚訝。」

「你難道忘了，我也是滅卻師。」

黑崎一護搖頭：「我當然知道，但你和那群傢伙不一樣，你是一個好人.」

石田雨龍打斷他的話：「真是自以為是的認知。」

他抬手，一推眼睛，鏡面反射寒光。

「用一個想當然的東西，就想要框定住我？」

「別忘了。」

「滅卻師和死神可是血仇。」

黑崎一護張開雙手，語氣變得激動：「可還是有鳴人叔叔那樣的存在，滅卻師是能和死神成為夥伴的。」

「就算要開啟戰爭.」

「你也沒必要參與進去。」

他深吸口氣，按照自己所了解的東西梳理情況：「有鳴人叔叔在，就算這場戰爭結束後，只要你不加入進無形帝國，死神也不可能對你們做出什麼事情。」

亞斯金咧嘴一笑：「這種說法.」

「這麼篤定死神會贏嗎？」

「不愧是代理死神。」

黑崎一護瞪眼看他：「我相信鳴人叔叔。」

石田雨龍伸手，靈弓在掌心凝結：「事實和你一廂情願的以為，可不是一回事。」

「我和無形帝國之間的關係」

「黑崎一護，你知道嗎？」

「我是無形帝國的繼承人。」

黑崎一護驚愕，張大雙眼，不可思議。

繼承人？

等等

這是怎麼一回事。

無形帝國的頭領，不是那個叫「友哈巴赫」的傢伙嗎？

雨龍的父親，石田龍弦叔叔只是一個拋棄了滅卻師力量，選擇成為普普通通人類的傢伙。

「在你剛剛成為死神的時候，我們兩個人之間有過一場較量。」石田雨龍接著說下去，「不過那一次的較量出了一些意外，沒有得出最終的結果。」

「現在是一個最好的機會。」

「來吧，拔刀吧。」

「是你強，還是我強？」

他偏過頭，對亞斯金吩咐：「你不許插手，這是我黑崎一護之間的戰鬥。」

亞斯金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他本來就不想摻和進去。

陛下也沒有給出一定要殺死黑崎一護的命令。

石田雨龍並不是很有戰意，黑崎一護甚至不願意拔刀。

但年輕的滅卻師、還是和年輕的代理死神，爆發戰鬥。

亞斯金眯起眼，仔細觀察石田雨龍。

據說

這位繼承人得到的聖文字，並非死去的那些人曾經擁有過的聖文字，而是和陛下同一規模等級的「A」。

原來聖文字還能重複。

原來還能有人的等級和陛下一樣。

只不過，這個「A」的能力會是什麼，他很好奇。

「只是這樣看他們戰鬥，會不會太過無趣了一些？」就在亞斯金打量著的時候，一道輕佻、浮誇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亞斯金回頭。

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是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男人。

「浦原喜助？」他立馬報出一個名字。

男人摘下斗篷的兜帽，有些驚訝：「閣下竟然知道我？」

「現實里能在我毫無知覺的情況下接近我的人，也就只有你，被陛下認定為特記戰力之一的浦原喜助能夠做到了。」亞斯金坦坦蕩蕩，什麼情報都沒隱瞞，放肆地說了出來。

浦原喜助挑眉。

特記戰力？

在無形帝國內部，有專門標記可能對他們存在威脅的死神？

自己是一個。

那剩下的，漩渦鳴人、總隊長.

而且他們這麼關心黑崎一護，顯然這個代理死神少年，也是其中之一。

「不過真可惜。」亞斯金繼續說下去，抬起手輕輕一搓，「你犯下了最大的錯誤。」

「你應該在剛才那個時候就殺死我的。」

「那是你唯一的機會。」

浦原喜助拔刀，笑眯眯的：「是嗎？」

「我可是特記戰力，面對我的時候，竟還這麼大言不慚？」

他說話間，眼神忽變得銳利。

「甦醒吧，紅姬」。

近距離內，手中毫不起眼的拐杖，在頃刻之間就變為斬魄刀，兇狠而且蠻橫地突刺而去。

亞斯金早有準備。

靜血裝。

小腹處，淡藍色紋路湧現，看起來只是淡淡的靈壓外顯，卻輕而易舉的抗下這一道斬擊。

兩處戰鬥，同時爆發。

相比起黑崎一護和石田雨龍之間誇張的規模。

浦原喜助和亞斯金的戰鬥就很克制，兩人都很清楚，這場戰鬥不一定能夠打得完，所以.出手間就很克制。

試探，不停的試探。

都想用最少的手段，試探出對方更多的底牌。

半個小時後。

一處戰場已入尾聲。

是少年滅卻師和少年死神的戰鬥。

石田雨龍倨傲地站在黑崎一護身前，拍了拍自己的衣袖，掃去本就不存在、虛無飄渺的灰塵：「真是狼狽啊，黑崎一護。」

「看清楚我們現在的差距了嗎？」

「你，追不上我的腳步了。」

黑崎一護滿身是傷，抬起頭，盯著石田雨龍，滿是不可思議。

怎麼會.

明明剛才戰鬥的時候，兩個人還是勢均力敵，自己對石田雨龍也造成了不少的傷害。

可突然之間，石田雨龍身上的全部傷勢消失，繼而它們全都出現在自己身上。

傷勢不深，畢竟是親戚、是同學、是朋友，自己留手了。

可.

一瞬間的猛烈爆發，讓他有些扛不住。

「很好奇這是什麼能力嗎？」石田雨龍甩手，散去自己的靈弓，「這就是專屬於我們無形帝國、星十字騎士團滅絕師們的力量。」

「是陛下友哈巴赫所賜予的聖文字。」

「從A到Z，一共有二十六人，就算漩渦鳴人實力強大，已經殺了不少，可星十字騎士團依舊有二十多位隊長及以上實力的強者。」

「而且」

「就算有人死去，友哈巴赫陛下，依舊能將這一個聖文字再恩賜給其他人。」

他一字一句，說的仔細、而且清晰，甚至到有些繁瑣的程度。

亞斯金沒攔著，只是偷偷發笑。

浦原喜助偷聽的認真。

「而我的聖文字，是和友哈巴赫陛下同一個等級的『A』。」石田雨龍伸手，繼續介紹下去，「其名『完全反立』。」

「這是一個很強大的能力。」

「我可以將任意兩個事物之間發生的一切反轉、轉移。」

「就比如說剛才.」

「我把我所受到的傷害，全都轉移到了你的身上。」

黑崎一護不可思議。

轉移傷害？

他是優等生，國文成績名列前茅，就算因為成為代理死神，學習稍有耽誤，可也還沒到聽不懂這個詞彙的程度。

只是他有些想不到，這兩個詞怎麼能夠聯繫在一起。

砍到別人身上，結結實實的傷害，竟然還能夠被轉移的？

這種能力，有些太過變態。

「不要露出這種驚訝的表情。」石田雨龍表情冷漠、語氣輕蔑，「聖文字的能力就是如此。」

「就比如說陛下的『A』。」

「他的能力，就是全知全能，如神.不，陛下就是神靈。」

不止黑崎一護，這一次就連浦原喜助都有些震驚。

全知全能？

真的可以有人擁有這樣的能力嗎？

「石田雨龍。」亞斯金忍不住喊出一聲，「就算你是繼承人，現在說的東西也有些太多了吧。」

石田雨龍抬手，推了下眼鏡：「我只是讓他們認清楚所謂的死神和我們滅絕師究竟有多大的差距。」

「別忘了陛下的命令。」亞斯金提醒他。

石田雨龍撇嘴，低頭和黑崎一護對視：「念在以往的情誼上，這一次我不殺死你。」

「但下一次見面.」

「就絕對是你死我活的戰鬥了。」

「如果想要追趕上我的腳步，想要再和我戰鬥的話，那就來尸魂界吧。」

亞斯金搖頭，向後一步，撤離和浦原喜助的戰場：「看來石田雨龍殿下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我們也沒有繼續戰鬥的必要。」

「浦原喜助，你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

「希望我們還能再次交手。」

浦原喜助看他：「你會後悔這麼說的。」

亞斯金沒再說話，只是一揚手，張開「陰之領域」。

陰影從空中浮現，蠕動著卷中自己、卷中在身旁不遠處的石田雨龍，扯動著他們離開，眨眼消失不見。

「陰影。」浦原喜助有些苦惱地撓了撓頭，揪著自己的頭髮，「要不要向涅隊長請教呢？」

「這一次他可是領先我很多呢。」

沒有人回他的話。

黑崎一護依舊愣愣地盯著天空上，原本石田雨龍所在的位置，就像那裡，還殘留著他的虛影。

「店長！浦原店長！」他轉過頭，深吸口氣，大聲喊道，「請幫幫我！」

「我要去尸魂界，我要去瀞靈廷。」

浦原喜助看他，表情變得更加苦惱：「可鳴人君並不想黑崎君去瀞靈廷，他不想你參與進那場戰爭里。」

「之前沒有理由。」黑崎一護強撐著，在空中站立，眼神、語氣都很堅定，「現在有了。」

「雨龍他」

「他加入了無形帝國。」

浦原喜助眯起眼。

雖然石田雨龍親口承認，他加入無形帝國，還莫名其妙的成為了無形帝國的繼承人。

可是

有些古怪呢。

「以店長的腦子，也一定能看出來吧。」黑崎一護急促、焦躁地說下去，「剛才雨龍說了那麼一大堆東西，他是在解釋能力嗎？」

「不，他是在向我們傳遞信息。」

「聖文字、完全立反，還有友哈巴赫、全知全能.」

「他是在用這種方式向我們傳遞信息。」

「也就是說，雨龍並不是真心實意加入無形帝國的，只是因為一些其他的理由，逼不得已只能這麼做。」

浦原喜助點頭。

沒錯，他就是這麼想的。

「所以我要去救他。」黑崎一護大義凜然，堅決果斷，「不管是什麼原因，作為朋友、作為血緣兄弟，作為他的哥哥，我要去救他！」

黑崎一護是七月生日，比在十一月出生的石田雨龍大四個月。

「可以你現在的能力，有這個機會嗎？」浦原喜助搖頭，他還是下意識拒絕，「你不是石田雨龍的對手，更不要說無形帝國的首領友哈巴赫。」

「留在現世吧。」

「鳴人會處理」

「我知道鳴人叔叔能夠解決一切。」黑崎一護握住刀，臉上悔恨、懊惱的情緒翻湧，「但這件事已經和我產生了這麼大的聯繫，我不能再這樣做事不管下去。」

「如果真的那麼做了，就算這件事情得到解決，就算雨龍能夠安然無恙。」

「我也沒法原諒我自己。」

他抬起頭，眼神堅定，和浦原喜助對視上：「就像之前拯救露琪亞那樣。」

浦原喜助只匆匆對視一下，滾燙炙熱的目光，就好似將他燙傷一樣，慌忙轉頭：「我可以幫你去尸魂界，但我也沒有其他的方法可以幫你變強了。」

「死神，你已經學會卍解。」

「虛化也已經掌握。」

「你好像還擁有滅卻師的血脈，但這種東西我偏偏沒有怎麼研究過。」

黑崎一護又把頭一搖：「不，我有打算。」

「還記得前幾天鳴人叔叔和我說的嗎？」

「零番隊有邀請我去靈王宮，說在那裡能夠讓我變得更強。」

「我要去尸魂界，我要去靈王宮。」

浦原喜助撓了撓頭：「是嗎？這樣？」

「真是拿你沒辦法，誰讓我之前虧欠你那麼多呢。」

「既然你做出這樣的選擇」

「反正已經得罪過鳴人一次，不怕再得罪他一回。」

他向前瞬步，帶著黑崎一護。

只不過才走幾步，就突然停下：「不把這件事告訴你的其他幾位小夥伴嗎？」

黑崎一護想了想，堅決搖頭：「還是不了，這畢竟是死神和滅卻師之間的戰爭，他們只是普通人類、是完現術者。」

「等我.」

「到達瀞靈廷後，再把這件事告訴他們嗎？」

浦原喜助點頭。

商店地下空間的穿界門依舊能夠使用，瀞靈廷、無形帝國都沒有去封鎖空間轉移。

黑崎一護就像上一次那樣，順順利利的潛入尸魂界。

落點

是在和上一次一樣的流魂街。

黑崎一護沒往瀞靈廷去，他還記得遮魂膜這個東西，現在無形帝國入侵，瀞靈廷更應該是時時刻刻打開那個東西。

先去找志波家。

半個小時後。

「你要去靈王宮？」志波空鶴盯著黑崎一護，語氣格外驚訝，「不用去瀞靈廷，我這裡就可以。」

橙發少年眼裡泛光：「真的？」

「空鶴姐，那就拜託您了！」

他停頓下，忽然意識到什麼，抓頭撓腮：「是真的，零番隊有邀請我去靈王宮。」

「鳴人叔叔可以作證！」

「浦原店長也可以，夜一小姐應當會從浦原店長那聽到消息.」

志波空鶴搖頭：「不用證明，我知道這件事。」

黑崎一護愣住。

「實際上在零番隊返回靈王宮的時候，和尚就專門囑咐過我這件事。」志波空鶴站起身，招招手，示意黑崎一護跟上，「他說，你遲早會來尸魂界，遲早會去靈王宮。」

「讓我到時候不要猶豫，直接把你送上去。」

「沒想到」

「他竟然會說的這麼准。」

「你也來的這麼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