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嬌怒地說完,紅著臉起身離開。
衛淵看著糜天禾的資料:「自幼父母雙亡,被大伯霸占了房產田地趕了出來,當過一段時間乞丐!」
「後來機緣巧合,被張太岳看著可憐,帶進翰林院當雜役,因天賦過人,偷學文化,考上秀才,我說得可對?」
「完了,這回真完蛋草了!」
糜天禾點了點頭後把腦袋深深的低下去,在書生圈子寒門已是最低端存在,可自己這連寒門,甚至庶民都不算,就是個流民,這等身份世家門閥多看一眼都覺得噁心,所以這些年不是他不想投靠世家出人頭地,而是沒人要他。
好不容易被衛淵收留,如今因為自己嘴賤,前途徹底沒了。
糜天禾長嘆一聲,把懷中的金銀掏出來,恭恭敬敬地放在一旁茶桌上。
「我糜天禾算個什麼才子,天生乞丐,一輩子乞丐,不過是窮要飯多讀幾年書罷了。」
糜天禾自嘲地說完,對衛淵躬身行禮:「天禾都懂,不勞煩世子驅趕,小人這就走!」
「慢著!」
衛淵笑道:「本世子何時說過要趕你走?不光不趕你走,反而還要賞你!」
「啊?」
糜天禾一愣,不可置信地回身。
公孫瑾笑著用腹語道:「我家主公對待朋友義字當頭,對待敵人,秋風掃落般殘酷。」
「糜天禾,你的計謀深得我家主公的心,所以主公決定提拔你。」
「不…不會吧,我自己都知道自己三觀的確有點歪……」
衛淵擺擺手:「朱思勃本性就壞,三觀也歪,所以你剛剛所說,就是朱思勃想出來的謀略,但我覺得你還是有所保留,把你心中真正想的東西講出來!」
「不會是釣魚執法吧?」
糜天禾猶豫起來,腦門見了汗,隨即心一橫,愛他媽咋地咋地吧……
「世子,我…我覺得如果我在陛下身旁,我會給他出一條謀略,那就安排瘟疫患者,直接讓這群堵皇城門口的窮酸書生,刁民感染瘟疫,當他們自顧不暇,談何還能討伐朱思勃!」
「按照我大魏小醫仙的提議,隔離,服藥,只要所有人隔離開,帶頭那幾個還不是隨便殺,找個瘟疫死亡的藉口也就是了。」
「然後在以朱思勃的名義免費施藥治療,把製造瘟疫的人交出來,那麼討伐的對象就從朱思勃變成了他,事情自然而然地化解……」
張太岳越聽越氣,最後臉色鐵青,抄起戒尺:「老夫怎能有你這等敗類徒弟,你聽聽自己說的叫人話?我打死你個孽畜……」
「住手!」
衛淵叫住張太岳,對糜天禾笑道:「今後你永遠都是下等謀士,但待遇和一等謀士相同,今後跟著公孫瑾吧。」
「謝…謝謝世子!」
糜天禾沒想到衛淵沒開除他,反而還給他降職加薪了,至於什麼位置名聲,他從來不在乎,有錢不比啥都強?
糜天禾跪在地上磕頭,隨即指了指茶桌上的金銀:「這…這個我能拿走嗎?」
「當然可以,而且一會再讓喜順領你去帳房,餉銀翻十倍!」
「我地媽啊,這是要發啊!」
糜天禾再次跪下朝向衛淵磕頭,同時心中對衛淵感激得痛哭流涕,不單單是俸祿翻十倍,還有普天之下,唯有衛淵懂自己,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
糜天禾走後,張太岳不解地看向衛淵:「世子,這等陰險小人,你留著他幹什麼?」
「為我以後的毒計背鍋……呸,當然是在乎老師您的面子啊,他畢竟是您的學生,出去以後損的是您的面子啊。」
張太岳微微點頭:「的確如此,這孩子本性不壞,就是小時候吃過太多苦,所以出謀劃策都是陰損的計謀。」
「而且這等人,如果放了,投敵到我的對立面,他就是第二個朱思勃,留下來養著吧,反正也花不了幾個錢。」
「老師,酒席快開始了,詩詞大會不能沒有您的主持啊。」
「也對,那世子老夫就先告退了。」
張太岳走後,公孫瑾湊過來,用唇語道:「糜天禾的計劃,可行!」
哎~
衛淵長嘆一聲:「朱思勃這陰逼,絕對能幹出散布瘟疫,這種下三濫的事。」
「現在的問題是,讓那群書生百姓停止鬧撤離,我們做不到,而且人數太多,根本做不到防備瘟疫。」
「所以提前讓三娘去籌備治療瘟疫的藥材,等瘟疫散布開,那群門閥世家肯定不願意看到朱思勃毫髮無傷,所以咱們加十倍價格賣給門閥世家,讓他們來施藥,名聲他們賺,銀子我們賺。」
公孫瑾點頭道:「主公,我這就去通知三娘。」
「去吧,今晚你就不用回來了,直接留在那干一……共度良宵吧。」
公孫瑾走後,衛淵坐在主位上,輕揉下巴:「最好能收集到南昭帝投毒的證據,如果我是南昭帝,我會讓誰做呢?」
「韓束已經不可信了,媚娘中毒未愈,朱思勃重傷……那就剩我和汪滕了,南昭帝沒找我,估計就是汪滕!」
「喜順!」
衛淵大喊一聲,安排完房間的喜順快步跑進來:「世子你叫我有啥事?」
「去找老石,就說我安排他去跟蹤汪滕!」
「明白,我這就去天上人間!」
「站住,老石不在那。」
「那我去錢莊,他肯定撩錢莊的花魁!」
「他也不在那,你就直接去督天司,他肯定跟在秦蘭兒的屁股後面獻殷勤呢……」
衛國公府的廚子累得都快撂挑子了,好在天上人間的廚子趕過來幫忙……
整個衛府東南兩個院子,都在吃席。
東邊院子全是一群文人墨客,喝點酒後吟詩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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