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打完電話隔了三兩分鐘,他後悔了。
他們那都是八年的往事了,八年還不長嗎?說林涼對傻子憤怒證明他對她只有憎恨。可另一面卻反而暴露他的失態。
表哥的失態是他第一次見。若使他失態的人不是老女人就好了。現在知道與她相關,他的心裡就打虛晃晃。他糟心的想表哥會不會回頭。
他壞心思又湧上來了。他想若是表哥知道前女友還去做了貓兒。就算他心裡有那麼點複合的心思,可是。她可是個貓兒。
他不在乎她是貓兒,況且只是口。若表哥誤以為她做全了呢?以前的女人千人躺萬人睡。表哥這樣眼高的人,平時普通女人的一根頭髮挨到衣服,都噁心地扔進垃圾桶。
他肯定不會再接受她吧...
林玄榆煩躁地踢開一處冒著腳印的泛灰色雪堆。雪塊霎時四散的揚在空中。
他怎就。
林玄榆不時抿著嘴,想那晚車玻璃撞擊聲。再瞧老女人的破凳子,聽她呢喃的喚著他最不願聽到的名字,還有。
她無視面前還有個人,正懷著複雜的感情瞧她的一舉一動。
他踢了一下她的凳腳,沒動靜。她不理他。
他皺眉,狠踢了一下凳腳,她的身子晃蕩得厲害,才反射性終於肯把眼神放他身上,她不說話。
少年彎了腰身,雙手揣在褲兜里。他垂首下著眼睫,語氣淡淡的,問她。
「在等林涼?」
那兩字仿若擰緊她的腦線,是傀儡的牽引線,她的呢喃又開始了。
涼。
原來可不是什麼天氣涼,身體涼,而是憶起關於他的事來…他不過為其做嫁衣。林玄榆自嘲似的扯了扯嘴角。
「林涼…林涼…林涼…」
他媽的真撓心…草…這老女人能不能閉嘴。
老是林涼林涼林涼的,她怎不就喚個他的名字來,還是她根本就沒記住…她這個沒有心的傻子老女人。
林玄榆真怒了。女人細微的喃喃音圍繞,少年煩躁得只想堵上她的嘴,直讓她安靜些,別喳喳個不停沒完沒了的。
可不經腦子堵上的,是他最近距離的唇。
沒什子軟香甜的意味,就是冷乾澀。這是林玄榆附上的第一感受,他的臉頓然燒紅,雙手無意識的從兜里掏出,想附上她的臉頰,然後,下一步…他還沒有想好。
車喇叭,響徹一聲。
林玄榆下意識轉身,順著聲源望去。他瞧著路燈煌煌下,林涼正抽著煙,散漫而微笑的看著他。
林涼看他轉身後停滯的身子,他的右手指夾出嘴煙,笑著朝他輕揚了兩下冒著星火的煙條。
皮笑肉不笑。
這明是表哥熟悉的笑容。只他…莫名的。
林玄榆後背一栗,忙跑到他身邊,微微低頭,頓了聲,才輕喚了句,「…表哥。」
林涼應了聲,吸盡的煙條扔在雪裡,火點成了灰燼。一面朝車子方向偏了偏頭說:「上車。」
就這樣?就這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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