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抬頭,望著漸行漸遠的人,張了張嘴。發不出聲。
她著急的咿呀,瘋狂小跑,拼命發聲想喚住越走越遠的背影。她難受地掐著嗓子,她蠻力的敲打喉嚨,想讓聲音快點出來,去喊他去讓他停下,去讓他轉身。
然後,就看她一眼。
「涼…」
她終於憋出,撕裂的聲聽起來像「呀」。可是不是這個。不是涼不是涼...不是。
背影漸漸沒入一群放學湧來的人潮中。她怕看不見他,惶急的奮力奔跑,可就是追不上,她緩緩紅了眼眶。
宋輕輕想起來了。
是林涼,他是林涼。她等了很久的林涼。
「林涼!」她大喊。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扯著嗓呼喚他,像破碎玻璃劃破聲帶,淒烈的聲驚悚駭人。她的喉嚨震得發疼,疼如泣血。
男人聽了聲轉過臉,張望了兩下,於是走了。
喧鬧的街,是放學下班的高峰期。
她逆行於嘈雜紛涌的人流奔跑,她不遺餘力的推開每一個人,又被每一個人推搡擁擠著不停退回原地,她喘著氣然後再不停向前瘋跑。
她想向他靠近,哪怕一點點。就一點點。
然後她看著他坐上車。車子開得很快,她追不上了。
一時呆在原地的她睜著眼,難受的喘息一呼一呼的吐出白霧,她的腰部岔氣得疼。
海洋般的人群逐漸消失了。
宋輕輕回了按摩院,她搬著小紅凳,著那身碎花襯衣和長褲,就那樣坐。坐整整一夜。
徐嬤心疼地讓她坐屋裡等,她搖頭,固執的坐著。她說他回來了。他知道這裡。她要一直等他。
她只得為她攏上厚厚的毯子,搬來暖爐,又往她手裡塞個熱和兒,才讓她在外面等著。
傻子總做些匪夷所思的事,天黑了,除了那些欲求不滿的男人誰又會來找她。更別說那人會不會來。勸半天也不聽,就固拗的折磨自己,也難怪被人說是傻子。
徐嬤搖了搖頭,進了門。
第二日放學後,林玄榆等在學校門口已然過久了。可那老女人還沒來。他皺著眉看了看手錶,一時有些氣惱的走向了按摩院。
老女人裹著一層厚毯,坐在那破凳子上四處張望,眼裡不同於舊時。充沛強烈的期盼。
她的嘴微張,一糥一糥。
他朝她揮了揮手,含著怒氣餵了她好幾聲,她都不回,只念自己的,也只望自己的。
他壓著性子湊近聽她嘟囔,略微的聽著她常說的那字。
涼。
待再細細的聽上兩秒,他便像是針穿頭頂般,刺得他指尖發涼,他呆了眼看向她。
她說…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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