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暗一見他們兩人沒再繼續向外走,反而是在門前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也就止住了上前的腳。
「你認識我。」燕齊看著祁疏的眼睛語氣確定的說道。
祁疏眉頭微挑,面上是不變的淡笑,問他道:「你不認識我?」
燕齊再次皺了皺眉,覺得這人有點兒賤兮兮的。
「怎麼現在魂回來了,卻是不如之前可愛了呢。」祁疏打量著他,面露挑剔的搖了搖頭。
燕齊聽著他親昵的話,和話里的內容,眉頭越發蹙緊了些,「你到底是誰?」
「真不記得了呀?」祁疏嘆了一口氣,「枉我費了這麼功夫,去了這麼多地方才找到你,你可倒好,竟連我是誰都給忘了。」
「所以,你到底是誰?」燕齊能被他說話給急死。
「自然是兄長,難不成以我這年紀我還能當你爹嗎。」
「兄長?」燕齊不信的問道:「那你怎麼是大夫,不是刺客?」
祁疏聞言面上的笑淡了幾分,沉默了一瞬才道:「這其中之事不是幾句話能說清楚的,你若是想知道我之後可以告訴你。」
燕齊回頭看了眼一直盯著這邊的暗一,點了點頭也沒再問,忽然放低了聲音問他道:「你知道子母蠱嗎?」
「問這個做什麼?」祁疏話落突然想到了什麼,面色一變,「你中蠱了?」
說著他帶著幾分急切的伸出手來捉住燕齊的手腕就給他把脈,隨即他的面色嚴肅了起來。
「你是如何被下的蠱?至今有多久了?發作時可有什麼症狀?平常可有什麼反應?」祁疏一連串的問道,面上沒了笑,反而是帶了幾分擔憂和急切。
燕齊本來是想著死馬當活馬醫,沒想到這人還真的知道子母蠱,也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他身子側了側,借著角度徹底用自己背影擋住暗一的目光,這才一一答了起來。
然後他就看著這人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不知不覺地心也跟著緊了起來。
暗一看著他們兩人說了好一陣子,估摸了會兒時間抬步就要走近看看情況,沒走幾步就見著燕公子轉過身來,祁大夫也轉身走了,便沒再繼續上前。
直到看到燕公子重新進了殿中,他才隱身退了下去。
燕齊一臉恍惚的跟祁疏道了別,然後一臉恍惚的進了殿,最後一臉恍惚的坐到了床邊看向了欒浮秋。
腦海中祁疏風說的解蠱之法在不停環繞——
「此蠱唯有一解,即在中蠱者心口處割一小口,中蠱者將體內母蠱引至此處從中取出,後以母蠱在外為引,方能將另一人體內的子蠱引出。」
這解蠱之法不僅有可能會讓身中母蠱者在取出母蠱後有性命之憂,而且前提還得是其自己願意,否則很難將蠱蟲順利的引到心口傷處。
總的來說,解蠱對於欒浮秋來說不僅沒半點兒好處,反而要受傷痛苦楚,甚至還有很大可能會丟了性命。
若說是之前燕齊還抱著點兒能解蠱的希望,現在他覺得欒浮秋能給自己解蠱才是奇了怪了。
不過還好祁疏有法子壓制這蠱蟲,雖說三年時間不算很長,但相對於即刻斃命來說也不算短了。
床上的人就在這時突然動了動,繼而那眼皮下的眼珠不住滾動,顯然是要醒了。
燕齊想到他可能又要跟自己吵,心中就有些煩躁。
若不是祁疏說他煉製壓制蠱蟲的藥尚且需要一些時間,自己那會兒就直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希望祁疏能在明年順利將藥煉製出來吧,這樣也就不用怕欒浮秋一怒之下驅動母蠱,讓他葬身蟲腹了。
不過,在此之前還得安撫住欒浮秋才是。
燕齊極速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無聲深呼吸了幾口。
忍,忍,忍。
不就是不跟除欒浮秋之外的人接觸嗎,反正祁疏也說了最長不過是一年而已,順利些說不定半年後他就能離開了,這都不算什麼。
對,都不算什麼。
燕齊自我催眠著在面上露出個笑來,隨即又恨恨地想著,一定要欒浮秋吃吃苦頭才能行。
最好能讓他對自己的情更深些,然後在他情最濃時給他重重一擊,讓他嘗嘗肝腸寸斷的滋味才好。
欒浮秋睫毛顫動著睜開眼睛,眼底尚且帶著幾許茫然,待看到床前一臉關心的燕齊時,面上更是多了些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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