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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抬著的那個人身上蒙著布,露出的胳膊腿腳細瘦,肌膚之下多處發紫的紅痕刺目異常,有幾處還有明顯帶血的牙印。下樓時不免晃動,那人頭上蓋著的布滑了下來,露出那人的臉和脖子來。

燕齊看到那人脖子上的鐵圈驟然瞳孔一縮。

這竟然是今晚在台上被拍賣的一等奴隸。

那張五官姣好的臉上斑駁著淚痕,面色蒼白如紙,唇色也沒絲毫血色,雙眼緊閉著,但好在胸口處還略有起伏,昭示著他還尚有氣息。

抬著他的那幾人見到管事便吆喝起來,把那奴隸跟死物一般的扔到了地上,開口質問道:「管事的,這個奴隸怎麼回事啊?別是有什麼不乾淨的病吧。」

管事未理他,反而是管事身後的一人走上前朝他看了一眼那奴隸後,態度極好的說道:「幾位見著眼生,想必是第一次來吧。您儘管放心,我們這兒出去的都是經大夫看過的,那些不乾淨的可是連台子都上不了呢。」

「那這怎麼還厥過去了啊,可是把我們老爺嚇了一跳,嚇壞了你們擔得起嗎。」

「這奴隸底子不好,素有喘疾,所以才較別的那些一等貨價低了些,這台上說價時也都言明了的……」

「那豈不是還要給他找大夫看,這不得又花銀子啊?」

管事手下的人朝他們笑了笑,沒再接話。

那幾人見此皺了皺眉,但也知自己一方少理,最終也沒再多言,又抬著人上去了。

出去時,燕齊問了欒浮秋一嘴,「請大夫的話,你們這是有專門的大夫,還是他們自己去請啊?」

欒浮秋聽了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嗤笑一聲,「能為奴隸請大夫的心善之人寥寥無幾,盡歡樓里怎會為此安置專門的大夫,當然是他們自己去請。」

燕齊聞言也知道自己問的有些天真了。

自從來到這裡後他住的是雕欄玉砌的皇宮,吃的是五味俱全的御膳,日常起居都還有數不清的伺候的宮人,他竟忘了這世上大多數的人可都是如上輩子剛開始的自己一般,連治病就醫都是奢侈之事。

更別說得病的那人還是個奴隸。

「好你個賤東西,沒用就算了,竟然連東西都敢偷了!看來不讓你吃吃苦頭,如今還壓不住你了!」怒罵聲從右側方傳來,伴隨著鞭子破空的噼啪聲和落在皮肉上的抽打聲。

「我……我沒偷……」

「好你個沒偷,難不成這酥胡桃是自己掉進你懷裡的不成!謊話連篇,合該打死你才長教訓!」

燕齊聽著這聲音有些耳熟不禁側目看去,就見到了剛來時見到的那個少年,而少年手邊散落一地的則是他之前給的用油紙包著的扎糖,扎糖里混著幾個裹纏著糖漿的核桃。

這才想起來今中午走的時候他覺著桌上的核桃挺好吃,便帶了幾個跟扎糖放在了一起。

沒想到自己以為的善舉竟然給這少年帶來了禍事,眼看著那管家手上的鞭子又要落下去,燕齊快步過去攔住了他的手,「冒昧打擾一下,您可能是誤會了。」

第14章

那管家見他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前,先是一愣,繼而看見他衣著不俗,語氣遲疑問道:「您是……」

燕齊面容含笑,語氣和善,「在下不過一無名小卒,只是剛剛跟朋友路過,碰巧聽見了您說到了酥胡桃,又見這少年眼熟,想到我來時曾給了這少年一包紮糖和果子,怕您誤會,所以才特來解釋一下。」

管家聞言側頭看了一眼欒浮秋,見欒浮秋不僅氣度非凡,身旁竟然還跟著盡歡樓的總管事,面上瞬間帶了幾分笑,「原是如此,您一看啊,就是個有福報的人,這奴隸也是走了天大的運,才遇見了您。」

「不敢當不敢當……」

話未說完,就聽見欒浮秋叫自己的名字,「燕齊。」

聲線一如既往的好聽,如詠春鳴,如玉石鳴,就是帶著幾分僅燕齊自己能聽出的冷意。

他朝著管家點了點頭,「在下還有要事,就先告辭了,還望您莫要再罰他了。」

走前他看了眼正抬頭望著自己的少年,被那雙泛著淚水卻發亮的眼睛看的心一軟,想到這少年也是個奴隸,心中對他的處境不免有些微弱的憐憫和不忍。

來到欒浮秋身邊,燕齊剛想跟他借點兒銀子,還沒開口呢,就見他冷冷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後就上了馬車。

側頭看向明一,明一低下頭避開了他的目光去收拾起了後面新加的馬車。

兜里沒錢的燕齊,無奈的看了一眼不遠處那正在撿糖的少年,如今自己也被困牢籠,又何談去將另一被困之人從牢籠中救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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