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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聿聽陸斜這個動靜,整個脊樑神經都麻了。

重重於了口濁。

陸斜撐地想坐直些,在地面抓到了自己盤帶。

另一頭牽著的是祁聿,他提手將掌下盤帶牽直,叫祁聿往自己身上跌近幾寸......

猛地湊近的氣息叫人一陣愉悅,他哼著腔:「怎麼你罵人也好聽,你再罵我兩句。」

祁聿心口噎得慌。

陸斜這是什麼鬼毛病。

但他音下少了嗚咽,她也算放下半顆心。

陸斜舒悅靠柜子上,這麼平視瞧著祁聿。雖看不太清,卻能將這張模糊不清的五官在腦中嵌實。

祁聿的一顰一舉自己全知曉。

譬如此刻肯定是在擰眉,覺得他有病。

祁聿擰眉,手上革帶朝他臉上一砸。

跟著寒聲冷斥:「你有病吧,酒品不好能不能別喝,一醉酒瞎鬧。」

今夜鬧得護城河皆知,現在又跑文書房亂作胡為,被人發現摁地上能將他打個半死。

陸斜自顧自磨著笑,罵得好聽。

祁聿脫手瞬間凌厲風朝面上來他都懶得躲,革帶抽了他額角也不疼。陸斜故意抬起後腦撞下櫃門。

『咚』一聲才起,一隻手就扶上他後腦。

陸斜略微眯眼,就見祁聿挺直了背將他整個人罩在櫃門前......這姿勢真挺霸道,跟強將他摁角落欲行不軌般。

他磨牙笑笑,暢快地捉住伸來的腕子,朝自己方才撞的位置放去。

「這裡,是這裡撞了。」

陸斜還故作強調怨怪:「你打我前能不能出個聲,我任你打的,但這樣忽然來下沒輕沒重......我頭暈,想吐。」

陸斜醉氣綿軟的嗓子曳著無賴朝她手臂一貼。

指腹被他後腦壓在柜子上,腕子被陸斜指節鎖著,小臂還被人無賴依著。

一溜的動作叫祁聿分明的清楚,陸斜這是在故意占她便宜。

祁聿吞咽口,提眉準備起身不管陸斜這套無賴品行。

陸斜預知她動作,抬腿直接踩在她鋪落地面的衣裳上,將人釘在此情此地。

「你打我、還撞了我的頭,揉都不揉一下就又要將我甩下?你好薄情。」

陸斜樂著傾身到她耳側,頑笑道:「你當真好薄情。」

酒氣綿勁熏人,祁聿跟著醉了神。

陸斜把她腕子捉著直接摁自己肩上,指腹穿插過祁聿指節、帶著祁聿手給自己揉起來。

「我這裡該青了,疼得厲害。」

這動作就像是她單手環著陸斜的頸,加之耳旁落的笑,祁聿氣息一下滯澀於內。

「你今夜故意醉酒借著難過輕薄我來了?」

指腹間交疊著陸斜削纖有力的指腹,她能清晰感知到陸斜手上力度......

不等眼前濃影回復,她壓聲冷哼。

「陸斜,你找錯對象了。你要當真喜歡閹人,我手下別的不多,就閹人多,馬上點個端秀的到你房裡如何。」

「乖,鬆手,活罪難饒的法子我多得去了。例如將你一層層扒了掛門外樹上,你看可行?」

祁聿嘴上威逼鬆手並與他生了疏離,陸斜也不好將人迫緊。

畢竟祁聿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斷袖,他也沒本事直接將人折了。

祁聿後半句的處置於大部分閹人來說都致命,聽得陸斜好一陣不適。

祁聿敢說到這裡,他正好想與祁聿算一道虧欠,他們早便糾纏不休,祁聿不認也得認。

陸斜腦袋趁著酒醉往後仰靠在櫃門上,鬆散著嗓釘殺祁聿獨予他的一道良心。

「我不是沒被人扒過,四年前為了去刑部見你,邊呈月將我扒的一。絲。不。掛。」

「你知不知曉?」

她知道。

祁聿心沉進無限深淵之中,整個胸腔陡然被一擊重傷。

掌下尋個安慰似的空抓把,她心悸之下神思幾乎潰散。

「你,蠢。」明明能有旁的法子進門,只需花些時間。

咬牙罵完後,祁聿喉嚨悶了陣酸,抬手貼住陸斜額頭。

「忘掉,你忘掉那些。」

祁聿這是心疼捨不得,陸斜抿唇,更近一尺下顎蹭蹭祁聿腕子,他衣裳綿軟布料划過肌膚。

陸斜傾嗓:「聲音別顫祁聿,我心甘情願的。」

四年前是,現在也是,只是他如今沒什麼好機會叫祁聿明白。

剮殺祁聿機會不多,陸斜繼續張口:「再回那時,我還願......」

一隻手死死捂住他口,不叫他往下說。

陸斜以下犯上腦子渾然本能,唇角輕輕吻了下他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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