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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斜極力回想,那時明明就是李卜山的慘叫......不可能聽錯,祁聿也說人用了刑。

陳訴不恨?不該吧,怎麼不叫人攔著老祖宗的賞。

他進門將人揮退,坐在桌邊給李卜山倒碗水,壺一傾便嗅到裡頭被人下了毒,不致命,就是臟腑絞痛燒灼難熬。

水信手擱桌子上:「李隨堂待遇真好,無孔不入的有人要關照你。」

李卜山依舊不動,就兩隻眼睛轉來轉去,眼底轉不動般力頹。

陸斜瞧著不太對,起身過去給人把脈。指腹一觸,李卜山周身抽搐肌肉驚緊,卻不曾挪動推躲陸斜動作。

脈象切明,陸斜松唇嗤了聲:「陳督主厚愛你。」

李卜山不是不動,是動彈不得。

他渾身關節被人一截截折斷,又被人一截截接上,方才兩人朝他扇冷風。這幾盆冰透寒鑽骨,滋味可想。

還被餵了提神的藥,李卜山便是想睡也睡不著,活活這麼煎著壽數。

「你不疼麼。」

李卜山也挺厲害的,這都不喊不叫,耐受非常人了。

司禮監的人都曉得自己下場,他當初對陸斜那般也該受人記恨。

此刻便是想扭頸也動不了,眼睛一閉權當身旁無人。

「向你詢些事,我悖逆他們意思送你好死,如何。」

怕李卜山無動於衷,陸斜好言『規勸』,李卜山若想早日解脫眼下也只有依託他。

陸斜腳鉤張矮凳,撣把袍角坐李卜山視線里。

「祁聿、陳訴不會叫你痛快,只要他們想,進門折騰你的從鎮撫司能排到午門前。你自己多罪大惡極不清楚麼。」

一人熨上喉嚨,他張口也蓄些溫度。

「我與你嘛,有怨,但不多。畢竟當初我被祁聿撿走,你行徑落空,我也沒受什麼委屈,祁聿將我養得很好。」

養得他不恨這個皇宮,也不恨這裡面任何的人。

便是殘身,也是多番境遇以致的無奈,他怨不到。加之那些薄待過他的人祁聿早打死了,還如何怨。

哦,除了李卜山跟劉栩。

祁聿恨他們,那他也恨。

李卜山聽著他話下溫情隱隱察覺不對,睜眼瞧陸斜。

「你想問什麼,涉及老祖宗的不用張口,你要如何便如何。」

一張口,砭骨樣尖銳的疼在體內四處齊起,整個人猶如被扯落了魂,剮得人神魄不穩。

疼過後李卜山好好喘口氣,此間他身上的刑罰最終都會一比一的歸還回去,他不會白受苦。

瞧著李卜山青筋四起戰慄不止,陸斜覺得他挺厲害。都這樣了也不尋死,還活著在替老祖宗善局。

他是此案罪首,不活著怎麼扛罪,李卜山絕不給老祖宗在陛下面前留半分難,這等忠心怪可怕。

陸斜攢眉瞧他,陡然怕老祖宗知曉李卜山這般為他周全,臨死前偷摸放過他。

若真如此,祁聿知道了該多難過。

他斂眸,悄然將此刻翻湧上來的殺意藏緊。

「祁聿為我受過老祖宗的刑,幾次。」

這話出口,他心恍然『砰砰』直撞。寂靜的牢房裡宛如擂鼓,響的陸斜都怕李卜山聽見。指尖悄悄摁進布料,有些虛心。

李卜山是沒想到陸斜違逆所有人送他好死,只是問這。

陸斜到底明不明白他死了,老祖宗、陳訴、祁聿會如何恨他?直覺陸斜行事有些荒誕。

一身淋漓後,他費勁道:「你與他親密接觸幾次便受過幾次。」

那他跟祁聿親密接觸次數可不少......李卜山這算什麼回答。

陸斜掐眸,他眼裡的親密與外人眼裡的親密好似不太一樣。

提腔復問:「幾次。」

「三次。」

「他寵幸你第二日受得簽刑,不重,二十來日起不了身罷了。」

「你給他換藥,他受秉筆服飾那日,多送了個物件。」

「內書堂他故意親近你,叫老祖宗生悶氣,他順勢求著將你送走。罰也不算罰,門外跪了一夜。」

乍然一聽好似後兩次也沒什麼,但劉栩是畜牲,必然一次比一次不是人才對,這後面的倒是叫陸斜不明白了。

寵幸......陸斜揪緊衣袖,得了這罪過,四年也沒將此坐實過。他們兩人甚至真正親近都沒有過,這算寵了哪門子幸?

簽刑祁聿講過,那時一氣之下便求了殿下借派人手去殺李卜山,結果失手人沒死透。

他舒肩頓聲:「既然是刑,送物件跟跪一夜算什麼刑。還勞煩李隨堂講清楚些,我聽不懂。」

李卜山笑得陰鬱,頸子舒揚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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