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年來我手上捏人把柄都是要命的,這麼無恥的還真是新鮮。」
「陸斜,連我也敢言語輕薄,你可真該死!」怒目切齒惡狠狠殺他一眼。
陸斜受力栽翻出去,衣裳十分不雅的脫落大半,外袍、裡頭攪在一處掛肩胛下,半張脊背瓷白刺目晃人眼。
髮髻也有些鬆散,溜了幾縷掃在脖子裡,黑髮襯著雪膚,加他迷離恍惚神色愕然,簡直驚人。
陸斜四下茫然看看,似乎酒醒了些。
乾咳聲遮掩眼下不堪,速速將衣裳拉扯好,慌慌撐地朝她跪直,身形還因醉意顛倒搖個沒完。
胃裡酒水翻湧叫他難受,撐著地的手頂摁住胃,壓壓嗓子裡的灼燒。
「我錯了,乾爹莫惱,我回去,我回去喝了那壇。明日,明日我來領罰......」
他想爬起來,但撐不穩地,起下就跪回去,再起再跌......
嵌了酒色的潮紅積在他喉結處,帶著他臉上紅一道頹靡又觸目驚心。
陸斜真絕色,一男人長成這樣真讓人乍舌。
祁聿瞥眼時辰,黑著臉看陸斜放浪形骸的淫。盪模樣,死死咬牙:「不是我要去值宿,今日饒不了你!」
兩步闊出門,瞧見院中想聚攏又不敢上前瞧熱鬧的人,環視一眼全都佝頸。
她壓嗓沉聲:「你們一個個是死的,放他進來衝撞我。」
一圈人跪下伏地。
「將陸隨堂請去護城河醒酒,灌飽了再替他將酒水吐出來,剩下半條命拖去文書房。」
話喝完,不等人應『是』,她挑步出了直房,朝文書房去。
陸斜長長吐口氣,塌下肩,兩手將臉搓把。
笑了聲在掌心裡。
祁聿這是怕劉栩回來弄死他,特意吩咐人照死里處置番來護他......留他半條命,祁聿對他還是有心的。
然後陸斜被秉筆直房的人一路拖護城河邊上,將他往水裡摁,確實喝飽在瀕死間被人一頓拳打腳踢,硬生生逼他將水盡數反嘔出來。
他索是連掙扎也沒有,就讓人揍,越慘越好,不能辜負了祁聿這番維護之意。
等他半死不活被丟文書門前時,陸斜艱難眯條縫,瞧見祁聿還在院中看書,半響都未朝他瞥一厘......
他伏地碎哼兩嗓子痛苦。
祁聿清清淡淡吩咐:「掛廊下,曝曬三日。」
陸斜:......
這事沒多久就傳去了趯台,掐算日子知道誰要回來,她若無其事繼續處理每日事務。
等李卜山回宮,首先去看以下犯上的陸斜,眼見人在床上奄奄一息心下算是半寬。
老祖宗聽聞陸斜這遭,在趯台氣得遷怒旁人,生生將一人腿給打斷。
李卜山瞥床上受了暑氣昏迷不醒的陸斜。
這人早年雖與祁聿不清不楚曖昧不明,但這次回來確實悖逆了祁聿。
還活著估計是因陸斜乃老祖宗提的人,祁聿給老祖宗臉面,不好叫人徹底弄死。
祁聿慣對司禮監桌上諸位都明面客氣,陰手都在下面,誰沒被他坑害過。
陸斜這遭放肆,八成活不過多久了......
人還沒從陸斜房裡離開,就一內侍慌張來報:「祁秉筆被華蓋殿匠人以利刃脅迫,叫隨堂去談判。」
李卜山第一時間蹙眉,祁聿被人拿住?這太不可思議了。
他瞧著這名內侍冷曬:「找我?」
李卜山四下警惕番:「我剛回宮不過兩刻,哪個賊子能曉得我會回宮,然後這麼巧此刻劫持祁聿叫我去談判。」
李卜山漠然看眼陸斜,心下盤算,衝著床上溫煦地笑出聲,再狠狠壓嗓。
「這不會是你們父子二人給我備下的死路吧。」
「今日我若出個好歹,陸斜,你自己洗乾淨脖子將頭捧給老祖宗,然後你們陸氏往上一十八輩,自有人將其挫骨揚灰拋於野地。」
腳下不得不朝華蓋殿去,祁聿真在他眼皮底下出事,老祖宗自然也放不過他!
他一路心裡拎不清這是番什麼動作,祁聿瓮中捉鱉?
待一腳踏進華蓋殿,遙遙就看見祁聿從袖中抽出刃翻手捅進那人脖子裡,那人架祁聿頸側的刃也狠狠劃下去。
李卜山看得兩眼一昏,心跳直接被掐斷,朝身旁厲喝:「去找太醫,快去!」
他瞧不清眼下路,卻連著闊步朝丹墀台上去。
走近看祁聿跌坐地上,一手血紅地捂著頸子。一道血痕順進衣袖裡,將褻衣染紅一片,又一道血順著指縫將他小臂再劃道赤紅。
李卜山兩腿發軟,緊緊提口氣,「你還好嗎。」
這不是他的局,是真有人挾持祁聿。
第48章 事故兒子給你複述一遍
李卜山一眼,隨著祁聿巡殿的人、跟營建宮殿的匠人盡數跪下,丹墀台上、殿廊周圍滿是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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