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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馳加班到了晚上九點，下了樓時又看到了熟悉的車。

雲馳上了車，無奈看著駕駛座上的人：「我下班會給你發消息，你不用這麼等我，你都不知道我幾點下來。」

「等等吧。」秦潮笑笑，「在這裡我安心些。」

「我不會再莫名其妙離開了。」雲馳說。

秦潮傾身過來抱住他：「讓我抱一會兒。」

雲馳任由他抱著，問他：「你買套了嗎？」

「你閉嘴行嗎？」秦潮嘆口氣，明明是很傷懷很難受的事情，到了他嘴裡卻仿佛無所謂，可是怎麼會無所謂呢，他的心都要痛死了，他希望雲馳去做他想做的事情，還不是因為他被困住手腳。

秦潮就這麼抱著他，一動不動。

雲馳被抱了一會兒忍不住了：「你好了嗎？如果我說我為你付出了這麼多，你以後要對我死心塌地的，你是不是就舒服了？」

「唉。」秦潮幽幽嘆了口氣，把人鬆了開，「走吧，祖宗，我服了。」

秦潮把車開出去：「餓嗎？後車坐上有吃的，吃點墊墊，跟我說說我病的事情。」

雲馳往後伸手拿過後排坐上的袋子打開，一個袋子裡面是套子，一個裡面是點心，雲馳打開一盒拿了個毛巾卷吃。

雲馳一邊吃一邊說道：「你高考的時候流鼻血我就知道你病了，因為你的生命值降得非常厲害，我怕你查出來有病會耽誤高考，就給你採集生命草補上了。」

「後來等我回去後，我以為系統會有辦法讓你痊癒，但主系統告訴我，不行。」

「系統的能力是根據不同的世界而匹配的，就像我親爹去到的那個地方，它就擁有可以讓死人復活的本事，而我來到這裡，是不可以改變這個世界裡人的生死的。」

「之所以能給你用生命草，是因為你是我認定的……」雲馳摸了一下脖子，竟然難得有些不好意思。

秦潮看了他一眼。

因為雲馳的動作蛋糕卷掉了一塊在腿上，雲馳眉頭立時皺了起來。

「浪費不好。」雲馳把蛋糕拿起來塞進了秦潮的嘴巴里。

秦潮：「……謝謝你。」

「不客氣。」

秦潮抽了一張濕紙巾給他，雲馳嫌棄地擦褲子。

「如果用生命草維持一輩子也是可以的，但我總怕有變量，而且生命草太難種了，我也怕你生命值驟降時補不上會出問題……好在這些年你還比較穩定。」

「所以，我是什麼病？」

「不知道。」雲馳搖頭，「你必須發病了才能查出來什麼病，我不敢讓你的生命值降那麼多，不過我有猜測……」

車子靠路邊停下，秦潮一把將人扯過來狠狠吻了上去。

雲馳這張嘴總是很冷淡，可說出來的這些話卻直戳人心窩子。

雲馳無言以對，人類真的太容易感動了，像他，秦潮等了他十年他都沒覺得感動，只覺得理所當然。

雲馳抱住他的脖子回應。

直到喘不過氣來時秦潮才鬆開了他，雲馳咳個不停，罵人：「你舔我嗓子眼裡去了，煩死了，而且，你剛剛才吃了髒蛋糕。」

秦潮抱緊他：「要不，你把我閹了吧。」

「呸，你都乾淨了，我自然是要用的。」雲馳說，「而且你這病別擔心，我這十年沒閒著，005號上的醫學課我都學了，而且還學了系統里能學到的更高文明的醫學，所以我為你打造了一個秦潮專屬手術室，你看，我都能檢測出積年老唾沫，你就知道我有多厲害了，你放心，雲大夫會治好你的。」雲馳拍拍秦潮的肩膀，得意洋洋。

學霸從來都不是說說的，渣子秦望塵莫及。

秦潮鬆開他：「我下車緩緩。」秦潮說完就就推開車門去到了路邊。

雲馳：「？？？」

不是，他那病是不是神經病啊？

雲馳想了想，還是給他點時間緩緩吧。

十分鐘，二十分鐘……

路邊的人來回踱著步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雲馳等不下去了，打開車門下車，走過去擋住他的路，秦潮停下步子，通紅的眼睛看著他。

雲馳無聲嘆了口氣，抬手在他眼尾上碰了碰：「至於嗎？」

來來往往的車輛疾馳而過，街面上霓虹燈閃閃爍爍，秦潮抽了抽鼻子，瓮聲瓮氣道：「雲馳，如果你回來發現我沒有等你，你會怎麼辦？」

「談戀愛本來就是一場賭注，賭對了就皆大歡喜，賭錯了就走唄，還能怎麼辦。」雲馳看他一眼，「當然了，走之前我會閹了你的。」

秦潮笑了一聲，越笑眼眶越紅。

而對面這個AI冷靜的讓人心底像燒了一鍋沸水一樣燙的人生疼生疼的。

「唉……」雲馳幽幽嘆了口氣，「你這幅樣子是想讓我哄哄你嗎？秦潮，你真的是個麻煩精。」

秦潮垂眼，上前兩步抱住了人，眼淚吧嗒吧嗒往下落。

雲馳：「……」不止是個麻煩精還是個哭精。

雲馳抬手拍了拍他的背：「這十年我總在回憶以前的事兒，就想到了那次我們去坐摩天輪，秦潮，那時候其實你是想說你要跟我一起談戀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