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變得支支吾吾,「就是那些事情唄,關於你之前的,現在的,什麼都有......」
「具體問了什麼?」
「很多,我不知道的就說不知道,知道的就說了,不說不行啊!他不放我走!」
程朔一頭栽進沙發,好了,這下他在柏晚章面前是徹底透明了。
蔣飛越是遮遮掩掩,就說明越是心虛,估計已經在柏晚章面前把他的底褲扒乾淨,哪還有一點塑料兄弟情?
程朔沒去管電話里喋喋不休的找補,扔在一旁,雙手抹了一把臉,冰涼的金屬硌在臉上,還不太習慣,戳得有點疼。他舉起手腕,頂著出租屋微暗的燈泡,瞧這枚手鐲。
誠然,這是一隻很漂亮的手鐲。
柏晚章在他耳邊說出那句話後,他結結實實地震住了,毫不誇張。那些自重逢以來飄忽不定的猜測、自作多情的念頭,在對方親口承認的這一刻,砰的一聲,塵埃落定。
緩神的那幾秒間隙,柏晚章低頭繼續先前的舉動,這一次,程朔沒再把他拽起來。
低低的喘息壓抑在拉起帘子昏暗的病房上空。
程朔幾乎能聽見外面護士和醫生走動的聲響,好幾次,那腳步經過門口,他渾身肌肉下意識緊繃,耳邊的喘息隨之加重。柏晚章似乎陷入極度的興奮,一直在他身上輕輕發抖,像是在控訴,又無比饜足,低嘆:「好緊。」
程朔把臉側過去,整個埋進了枕頭裡。
後來的事,其實有點兒空白。
完全憑藉身體的本能。
直到承受的邊緣,他手腕突然被扣上了一枚冰涼的物件,低頭去看,柏晚章的手虛握著那枚鐲子,手指又長又白,搭在他的皮膚上有很明顯的色差,刺激著視覺感官。
柏晚章被汗打濕的長髮黏在肩頭,痒痒的掃過他的胸口,笑得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精怪,危險又迷人,「那天晚上,我就是去取這枚鐲子,想送給你做生日禮物。」
光有些刺,程朔眯起眼睛,正式地打量起這隻手鐲。通體銀色,有一定的厚度,上頭雕刻了鳶尾花的圖案,在數量上非常克制,只一朵,因此不顯得過分女氣。花莖托著一枚藍寶石,在燈光下熠熠閃爍。
程朔湊近看,拉遠看,用指腹摩挲了幾下,不確定到底是不是真的。
剛剛好,能夠蓋住他的紋身。
這事難免還是有點兒荒唐,尤其現在冷靜下來,回想起他剛才提起褲子就跑,和騙人上床後拍拍屁股就走的渣男有什麼兩樣?柏晚章不會等過段時間出院了來找他負責吧?
接二連三的教訓已經讓程朔完全清醒──愛可以亂做,但可千萬不能亂談。
雖然一開始的確是柏晚章軟硬兼施,他半推半就,但後來爽了,腦子一團漿糊,對方說什麼就做什麼,反倒成了他一直在動,結果,柏晚章做完直接在他身上昏睡了過去。
把他嚇得一下子不敢動。
那時才有點理智回來。兩天前柏晚章才做完手術。
醫生還反覆叮囑:他身體經不起折騰。
程朔心虛地又抹了一把臉。
做到今晚這一步其實不全算意外,要是真不樂意,違背了他的意願,也不會任由柏晚章一次次地亂來。不可否認的是,柏晚章太了解他的動搖和不堅定了,把他一步一步逼到絕境,再堵上退路。
等意識到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周圍已經無處可逃。
程朔垂下手,撿起一旁還沒掛斷的電話,沒頭沒尾地問道:「苗苗是不是還住在學校里?」
蔣飛被打斷,停了一下,「是,怎麼了?」
「我去你那呆幾天。」
眼下他的住處已經徹底透明,門就是一個擺設。
傅晟隨時能過來,拿著鑰匙的傅紜星也是一個定時炸彈。還不知道柏晚章什麼時候出院,總之他不會再踏進那個醫院一步。
惹不起還躲不起。
聽到他逃難的理由,蔣飛樂得前仰後合,「讓你瞎撩,這下被追債了吧?走路上注意點,小心被人麻袋套頭揍一頓。」
程朔背對著他橫在沙發上打遊戲,回以豎起的中指。
好在這幾人都跟有默契似的,誰也沒過來打擾他,不知道是忘記了,還是不願意在外人面前丟臉。程朔結結實實地過了幾天安生日子,睡眠都規律不少。
用蔣飛的話來說,他第一天過來的時候滿臉寫著腎虛,這下終於有幾分修身養性的影子。
除了每晚去酒吧的時候難免提心弔膽,但好在無論是傅晟還是傅紜星,都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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