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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紜星低著眼眸,將藥膏細緻地塗抹在他手臂的淤青處,「一般。」

「味道一般嗎?」

「和他們一起,什麼都吃不下。」

程朔忍俊不禁,手臂隨著晃動了下,不小心壓到傷口,露出了一個呲牙咧嘴的表情,看上去很滑稽。傅紜星眼底的冷意微微融化,說:「以後小心一點。」

「知道了。」

絕對不會有下次。

這個晚上再也沒有別的事情發生,在按摩室里與傅晟產生的那一切交集就如同一場夢境。

程朔在睡前收到了一條陌生簡訊,沒頭沒尾,也沒有署名,但只看一眼就知道是誰發的。

:從那裡跳下去,不止會摔斷一條腿。

程朔沒回復,徑直把號碼拉黑。

神經病。

「先生,您的物品都在這裡。」

翌日清晨,伴隨早餐推車一起送來的是昨晚程朔落在按摩室里的衣物,其主人還在床上呼呼大睡,一點沒有被吵醒的跡象。

傅紜星接過,道了句謝後關上門。經過清洗與熨燙的衣服整潔地堆放成一疊,散發著凝珠的留香。

他沒有去叫醒程朔,將這些衣服穿過衣架一一掛進了衣櫃裡,摺疊襪子時,突然滾出來一個包在手帕里的細長物體,露出尖銳的一角。

傅紜星停下動作,撿起來打開了手帕,裡面裹著的是一副被折彎的銀絲眼鏡。

第76章

從這天一直到坐上回程的飛機,再也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傅晟就像人間蒸發一樣,仿佛終於意識到程朔的反感不是一種欲擒故縱的手段,除了那條沒頭沒尾的簡訊,沒再露面一次。

回到家時,躺在出租屋的單人床上,熟悉的環境,熟悉的氣味,讓過去那幾周簡直像是一場夢。

高檔度假酒店的床墊再柔軟,也沒有自己家裡那種踏實。程朔結結實實地睡了一下午,一個夢也沒有做,睜開眼窗戶外已經徹底黑了,壓在身下的手機正不斷震動。

是蔣飛,喊他出來按摩。

程朔看見這兩字就清醒了一大半,估計得要一段時間才能消去對這件事情的陰影。他提議改為喝酒,蔣飛秒發來一個ok的手勢,半小時後,兩人在Basement酒吧門口碰面。

「我靠,」蔣飛看見他脫口而出,「你怎麼黑了那麼多?」

「有嗎?」

程朔下意識掃了眼手臂。他在海邊晃蕩的這些日子裡偷懶沒抹過幾次防曬霜,自己看著鏡子還不覺得,乍一提醒好像是黑了不少。

蔣飛搭過來的手臂擋住了注視,摟著他大剌剌往裡走,「沒事,黑了更有男人味。說說唄,你倆怎麼樣了?」

「不是都告訴你了。」

「孤男寡男,共處一室,你倆夠瀟灑啊。」

「沒你想的那麼齷齪。」

蔣飛有點兒不相信地扭過頭,「你啥時候變正人君子了?」沒一會繼續自言自語道:「也是,費了那麼大功夫,是得慢慢來才有意思,這好像是你追過最久的一個了吧?」

程朔懶得和他解釋。

今晚正好是郝可值班,她一抬眼看見程朔,收起了擦桌子的抹布,湊上來:「朔哥,你度假回來啦?」

「不歡迎嗎?」

「怎麼可能!」郝可嚷嚷,有點酸溜溜,「你到底跑去哪裡玩了?去了那麼久,也不在群里發些照片。」

程朔平時沒有在朋友圈發自己私生活的習慣,基本全是酒吧營銷,除了蔣飛和杜文謙,就沒人知道他這段時間跑去哪裡了。

酒吧的工作群里人多眼雜,他不太想讓別人從照片裡瞧出些什麼。

所以程朔只是笑笑,沒有回答郝可的問題,「等會兒酒都掛我帳上,我們坐七號桌。」

「再來兩個果盤。」蔣飛插了一嘴。

「好嘞。」

幾周沒見,發生的事情說少也不少。蔣苗苗的高考成績出來了,比預估的還高了十分,高興之餘就是選學校和專業的事情,快把當了一輩子學渣的蔣飛愁壞了。兩個人為此沒少吵架。

程朔吃著水果充當聽客。本來他也挺想把在島上的驚險時刻和蔣飛說說,但轉念一想,蔣飛聽了估計也只會擠眉弄眼地捧哏,給不了一點兒建設性意見。

「你就適當放放手,讓她自己做決定不行嗎?」程朔丟下叉子給了句建議。他覺得蔣苗苗比她哥靠譜多了,但這話不能當著蔣飛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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