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蔓延開了一刻鐘。
「那個......晚會要開始了,學長讓我來叫你去做一下準備。」
傅紜星面無表情地撐著床鋪坐起了身,接過程朔遞過來的衣服套在了身上,對剛才那一幕沒有做任何解釋,「知道了。」
任天晨欲言又止。
程朔按揉著發疼的額頭坐起來,「做什麼準備?」
「他今晚有節目,」任天晨暈乎乎地瞥了眼傅紜星,見他沒有阻止的意思,繼續說道:「傅哥在酒吧駐場的事情不知道被哪個同系的學生發現了,拍照發在了論壇上,帖子一下子火了,所以這次晚會有人推薦了他。」
程朔只覺得十分新鮮,看向傅紜星,挑了下眉,「你要上去唱歌嗎?」
「嗯。」傅紜星背對著他,聲音有點發悶。
「你打算唱什麼?」
程朔感覺自己就像即將要看小孩登台的家長,有點莫名的期待,與此同時還有些感同身受的緊張,即便他知道以傅紜星的實力,根本不需要擔心。莫不說讓他意外的是,傅紜星居然會答應這種似乎不太符合他性格的活動。
傅紜星頓了一下,說:「你一會就會知道。」
第48章
傅紜星獨自走在前面,落在後頭的任天晨時不時拿餘光瞥向程朔什麼也沒發生似的側臉。看起來比鋼管還直的大學生已經沒法再堅信腦子裡那一套『好兄弟』理論。
任天晨忍了又忍,沒有忍住,壓低了嗓音:「你們剛才......那個......是在幹什麼?」
程朔說:「剛才我頭撞到了床杆,傅紜星在給我看傷口。」
任天晨納悶,「看傷口需要靠這麼近嗎?」
他剛才可是看得很清楚,推開門進去的時候傅紜星整個人都壓在了程朔身上,關鍵是還沒有穿衣服!
什麼朋友能做出這種親密的姿勢?總之任天晨不敢想,一想身上就泛雞皮疙瘩。
尤其那還是傅紜星。
在任天晨從小到大的記憶里,自己這個朋友一直有點孤僻,不知道是不是童年時不可言說的一些經歷,永遠活得很疏離。除了他死皮賴臉地湊上去,沒有人能在傅紜星面前堅持自言自語這麼些年還不放棄。
數不清有多少人因為各式各樣的目的想要接近,但傅紜星一向很有距離感,拒絕的話也通常不會超過一句,那種冷淡不會叫人不舒服,因為他自身優渥的條件足夠讓這種冷漠合理化。仿佛本該如此。
隨著後來都從傳聞里聽到了這位小少爺難以捉摸的脾氣,越來越少人敢到他面前故意套近乎。
這麼些年來程朔是頭一個。
程朔想了下,改口:「其實他剛才是在親我。」
「什麼?!」
任天晨一個平地踉蹌,險些破音的叫聲令前面的傅紜星轉過了頭,見程朔似笑非笑的面孔與一臉像被雷劈了的任天晨,便知道發生了什麼,淡淡地丟下一句:「別逗他。」
程朔笑夠了,拍了拍猶如驚弓之鳥一般的任天晨的肩膀,「開玩笑的。」
任天晨半信半疑地摸了摸後腦勺,好像既沒辦法說服自己這兩人什麼都沒有,但也沒法相信如此驚天動地的說辭,只能鬱悶地嘆了口氣,扯開話題:「你額頭怎麼樣,撞得嚴重嗎?要不我去找人借點藥,等會兒有幾個舞蹈表演,後台肯定有人帶了藥膏。」
雖然這傻小子腦子有點一根筋,但聽到關心程朔還是有些暖,心想回去再給人多塞幾張優惠酒券,「沒事,已經不疼了。」
禮堂里人聲嘈雜,四面都裝飾得十分隆重,程朔跟著傅紜星穿過烏泱泱的人群來到了前排一處座位前,幾乎緊挨著教師席位,擁有最好的視野,不由得認真問了句:「我坐這裡應該不會被打吧?」
傅紜星問:「為什麼?」
「畢竟我又不是你們校友,」縱使程朔臉皮厚,也莫名有種被開了後門的感覺,「坐在這裡和鳩占鵲巢了一樣。」
傅紜星聲音不大,卻很平穩:「你坐,沒有人會說。」
跟上來的任天晨也幫腔:「沒事的,我也坐這裡,今天我在後台幫了一天忙,要是連坐也不能坐那太說不過去了。」
程朔這才坐了下來。
沒有多說什麼別的,傅紜星背上琴盒走向了後台,消失在視野里,周圍的人聲漸漸平息下來,頭頂燈光毫無徵兆地一暗,亮堂的舞台成為了視覺中心。
穿著禮服的男女主持人一起並排站著朗讀開場詞,前面的媒體攝影機打開了錄像模式,攝影師就蹲在舞台最下面,忙碌地奔波尋找最好看的拍攝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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