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慈慢吞吞地把身上的樹葉摘下來:「我先跳到樹上的,還好樹幹夠粗。」
是你太輕了。申梓雲想到。
「但是我怕上牆的那個梯子太重了,我提不上來。」
申梓云:「……」
陸北襲到底哪裡淘來這麼個大。寶貝的。
兩個人……準確說,申梓雲給陸北襲發了消息,就將那個祁慈「提不上來」的扶梯單手拎起來了,也不知道這人哪裡整的伸縮扶梯。
他們將扶梯藏到了體育館背後的草叢裡,申梓雲便想帶祁慈回宿舍。
「我可以去看陸北襲訓練麼?」少年澄澈透亮的眼睛撲閃著,像剛生出不久的小鹿,濕漉漉、軟綿綿的,讓人沒法拒絕。
「我保證就在旁邊看,絕對不添亂子!」
申梓雲看著舉手發誓的祁慈,嘆了口氣。
少年蹲在灌木叢里,撈起來的袖子下是被陽光照到白得發光的皮膚,精緻又脆弱的,滿眼裡只有另一個人。
那鴉羽似的睫毛垂下,乖順地掩去了窗外照進來的光,投下一片陰影。
屋內的女人還在那裡數,這位申副官多麼多麼厲害,她說累了,喝了口咖啡歇歇氣。
「天啊,又優秀,又溫柔,這麼優質的好男人,想嫁!」
「醒醒吧,申副官是陸中將的!」女人的語氣里充滿著驕傲,「你們想啊,竹馬竹馬,能把後背託付的摯友,甘願收斂光芒的守護,這才分開幾天就迫不及待地把秘書給踢了,人家以前可是副官,如果過來那不就是降級了嗎?嗑死我了,我要被糖昏了!」
「天啊,如果這都不是愛!」
休息間裡的女人們快樂地嗑著cp,男人們被擠到一邊無語抽菸,只有跟著陸北襲調過來的幾個文員相互看了一眼。
你們怕不是不知道陸中將有男朋友了,捧在心尖尖上的那種,她們在陸北襲手底下工作了多少年,就跟著吃了多少年的狗糧好麼。
不過能跟著陸北襲過來的,腦子都不差,倒是都猜到這位護短到極致的陸中將害怕他家白菜被盯上有危險,故意放出來了謠言。
等穩定之後,就可以看到□□房子塌掉,真是茶餘飯後不錯的好戲呢。
然而,門外的祁慈並不知曉這點,他聽著屋內的人多麼有聲有色地描述那些他不知道的事情,那些他從來都參與不進去的羈絆,心臟仿佛沉進了湖底。
好想逃。
第19章 反悔
祁慈渾渾噩噩做了好幾個噩夢,或真或假,難受出一身的冷汗。
為什麼……那些他已經放下的事情,又全部都想起來了。
如果當年他再堅持一下,現在站在陸北襲身邊的,會不會就是他了呢。
分明都約定好了。
祁慈原本是打算走文科的,卻因陸北襲的緣故留在了一班,反正有這位指導功課,不至於分班洗牌洗出去。
剛在一起那會兒,陸北襲天天在那兒做白日夢,要綁著祁慈去軍校,讀個文書的專業,畢業後直接分配給他做助理,還能一起上下班,美得直冒泡泡。
雖然去考文書並不限制高中的分科,但進校的成績是有要求的,祁慈被陸北襲帶著手把手地教,就算兩個人天天黏在一塊兒明目張胆談戀愛,因為突飛猛進的成績,老師和校方都沒有干涉他們。
高考結束之後,陸北襲又被他舅舅抓走了,一消失就是兩個多月,回來的時候,身上的傷都沒好利索。
校招的前一天,陸北襲拿著原本祁慈想去的學校的通知書,找上了門。
「我仔細想了想,我不該那麼自私,要你跟我一起吃苦。」
那份通知書是補錄的,以祁慈的成績可以擦線進去,但是這種名校,想進的人都要擠破頭,補錄這種事情根本輪不到祁慈身上。
祁慈頭一次被陸北襲氣得胃疼。
「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可不論他怎麼罵,陸北襲都沒再給他個解釋。
第二天去校招考試,祁慈才知道自己的考試資格被取消了,他賭氣歸賭氣,卻也沒有胡塗到拿自己命運開玩笑的地步,他也清楚復讀承擔的壓力,自己是扛不起的。
有時候他也會覺得自己這樣沒骨氣,但他終究還是去了陸北襲給他爭取到的學校。
只是之後的半個學期,他都開啟了單方面冷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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