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習慣了,岑老師這是怕又有人過來,本來大家就很累了,來了這凳子可以直接坐,不用再去找,雖然一直沒什麼人再來。
男鬼順理成章地坐到了空凳子上,沒管旁邊一屁股坐空,摔的哎呦一聲,又去重新找凳子的梁城。
他默默往岑涔那一瞅,再順理成章地看到了今日份「山珍海味」。
豆芽青菜豆腐加幾片不夠塞牙的薄肉。
一個「山珍海味」。
就這樣,岑涔斯斯文文地吃,男鬼撐手安安靜靜地看。
岑涔:這飯吃的一點也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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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下午還有戲,岑涔吃完飯就回房車休息了。
岑涔一想到下場戲就想笑,野人皇帝火辣辣,狗腿太監狠狠愛。
第3章
「《朕的白月光》,十鏡一場,開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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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棲於塒,牛羊下來,日之夕矣,漫天橘黃,隨著日落西山,天幕由深紅漸變到橘黃再與無邊的灰藍暮靄相接,岑家村的上空飄起裊裊炊煙,徐徐騰空與漫天雲霞相融,相融。
岑涔一家圍坐舊木方桌,桌上擺兩道家常素菜,個個捧著碗大快朵頤,其樂融融。
「涔兒今日功課如何?」
「好的呢,夫子說的我都能聽懂。」
「光聽懂可不行,今天講了哪本書,大伯考考你」,李大伯說完,又趕緊扒拉兩口碗裡的飯。
岑涔剛要回答,小木門就「咚咚咚」幾下,再配合一聲尖銳的「開門~」。
枉岑大海朱春梅活了三四十年也沒聽過這等聲音,但不難猜測,世間嗓音陰柔刺耳不男不女之人,除宮裡來的還能有誰?兩人面面相覷,朱春梅先慌了起來。
「大海啊,你犯......犯事了?」朱春梅尾音都在抖。
岑大海面上冷靜,朝妻子搖搖頭。
岑涔垂眸,發現爹的腿要抖出殘影了。
此刻,另一頭端坐的大伯看不下去了,出聲提醒,「咳咳,先開門吧,許是來找我的」
岑大海一聽這話,嗓門登時拔高几個度,「你說什麼?來找你的?」,轉眼又道,「俺哩天,這可咋整,這可咋整?」
忽然,岑大海腦子提溜一轉,「你趕緊找地方藏起來」,說完眼神四下打量,手一指,「那那那,你趕緊躲垛子裡去」,說著就要起身拉李大伯。
李大伯擺擺手,「不是不是,大海你.......」,李大伯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岑大海拽起來堵了回去,「不是啥啊,你趕緊去躲躲,大哥我信你不是干那種事兒的人」,說著就把李大伯往草垛子拉,李大伯心裡滿是問號。
「媳婦兒你愣啥啊趕緊來幫忙,去把草垛子扒開」,岑涔看大家都忙上忙下,自己也不好閒著,欲幫著爹爹一起拽住李大伯。
李大伯一看,向自己走來的是他的好大侄,頓時像溺水的驢見著路過的人,是希望,是曙光。趕緊伸出前蹄用力撲騰,鬼哭狼嚎,「涔兒啊快救......」,不等驢子哭完,哦不李大伯,不等李大伯哭完,岑涔便三步並一步上前忙捂住他的嘴,並嚴肅道,「大伯別叫,小聲點,被外面的人聽到怎麼辦。」
此刻,李大伯溫暖地陷入了絕望
「幹什麼呢還不開門!」
當刺耳的聲音再度襲來,大伯也埋的差不多了,朱春梅趕緊推岑涔他爹去開門。
一聲門閥拉開,岑大海甫一推門就見一膘肥體寬手拿拂塵的紅衣老者,老者儀態端方,見他呆住,便拿拂塵輕掃他臉,高傲道,「還不讓開~」
公公躬身進院,身後跟著幾個人高馬大的侍衛,岑大海伸頭朝門外一瞅,豁!好大的陣仗!夕陽西下,烏泱泱的兩隊人馬往天邊趕去,欲與紅陽銜接。
長長長的隊裡,有樂師、舞獅,隊伍中央還夾一火紅轎攆,好不氣派。
岑大海似是這時才意識到,事態有點不對,臉上露出探究的表情。
身後,洪公公甫一到院中便撲通一跪,乾脆、利落,激起一大片灰塵,朝四周散去。接著,操著尖細的嗓子,嚎啕大喊,「陛—下—!臣護駕來遲!還請陛下責罰!」喊的好不悲傷,如喪kao仳。
喊完,洪公公便匍匐不起,嘴裡嗚咽不斷。
朱春梅一介婦人,哪見過這種陣仗,忙護著岑涔往後躲,卻不知自己早被包圍起來,向後一退,抵上把冰冷的刀鞘,才意識到身陷囹圄,紅梅下意識環抱住岑涔,嚇的眼淚嘩嘩掉。
岑涔也終於反應了過來,趕忙拿衣袖幫娘擦淚,警惕地看著周圍,像隨時要突圍的野狼。
紅衣胖公公跪半天沒聽院子裡有動靜,遂又嚎啕了一遍,「陛—下—!臣護駕來遲!請陛下降罪!」,嚎啕完,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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