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啊。」Alpha把臉一轉, 整個人陷進了柔軟的沙發里, 閉眼胡扯:「我跟老將軍打報告,說想過來這邊看看我未婚妻顧某和許某,順帶一個小三江某, 滿意不?」
許襄安翻了個白眼:「說實話。」
季羨明只好說:「領了特殊任務來的。」
omega嗤笑:「什麼特殊任務,像今天那樣整蠱我麼?」他的表情是在是太少了,從墓園到醫院,一路上都像個面癱,好不容易笑一笑。
「是啊。」季羨明也不為他十年如一日的刻薄而生氣,反而逗他:「你怎麼那麼慫?」
「以前不是很喜歡嗎?隔幾年就不敢跟人家說話了?見面連聲招呼都不打,我要是謝霄現在就找根繩子上吊,出任務腺體摔了,老婆還跑了……」
「我有我的原因。」許襄安垂下眼,給自己到了一杯熱茶。
季羨明這麼多年,情商還是沒有進步,得寸進尺道:「我知道,你害怕跟人家在一起,人家再受到傷害你還是保護不了他嘛。」
「講真的,你就這一點不好,心思深。」
許襄安忍住想把茶潑他臉上的衝動,面不改色地說:「你不用激我,我也會害怕你死掉。」
Alpha一愣。他一向直白慣了,沒想到還有人能比他更……
直白。
季羨明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行吧,算你狠。」
許襄安端著茶杯走到窗邊,目光落在遠處的城市燈火上。
夜色漸深,人世的喧囂似乎被這層薄薄的玻璃隔絕在外,只剩下一種模糊的、遙遠的光影。
季羨明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手裡捏著冰袋,時不時往臉上貼一下。
其實他並不在意臉上的傷,只是習慣了在許襄安和江雲生面前裝樣子,討到便宜後得寸進尺。
他們認識太久了,久到彼此之間的默契已經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來解釋。看著omega孤寂的背影,他就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茶水的熱氣在玻璃窗上暈開一層薄霧,許襄安就那麼靜靜看著。
季羨明難得認真問他:「所以,你打算怎麼辦?」
許襄安回頭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
「這能不知道?」季羨明翻了個身,側躺在沙發上,單手撐著腦袋,「你倆剛才在醫院那眼神,嘖嘖,跟演偶像劇似的。」
許襄安的手指微微收緊,杯中的茶水泛起一圈漣漪,最終只說:「走一步看一步吧。」
「行……您老慢慢想。」季羨明敷過臉,從沙發爬起來,穿好衣服:「我先回自己宿舍了,明天再找你。」
他說著,就要起身。
許襄安把他送到門口,仔細問:「沒落東西吧?」
「沒有,走了。」Alpha推開門,拇指壓在把手上。
正好遇上對面房間的人回來,兩道開門聲一齊響起,許襄安循聲看去,整個人瞬間僵住,像機械人生鏽那樣,連反應都慢了。
季羨明抬眼,也愕地頓住腳步。
對面那人,居然是謝霄。
謝霄一身紺色軍裝,眼底青灰明顯,往日出眾的容貌在此刻有幾分暗淡。季羨明猜他剛從指揮中心回來,笑著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啊,謝中校。」
謝霄掃了他一眼。
近距離的相處使他嗅到了Alpha身上,糾纏著淡淡的omega信息素。他落寞地斂下眼眸,握緊了門把手,難堪道:「不久,下午在醫院才見過。」
他頂著易感期開了一晚上的會,此刻連眉眼都是倦的。許襄安越過季羨明的肩膀看到他,心臟莫名被一雙無形的手握住,喘不出氣來。
季羨明一向長袖善舞,見這兩人有戲,立馬打消了回宿舍的念頭,攔住要走的Alpha:「你記性真好。要進來坐坐嗎?」
謝霄只覺得他一副男主人的姿態,不敢靠近他們親昵的氣場,思考了一小會,還是決定拒絕:「不用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
剛走了一步,腰後的衣擺忽然被人用力扯住。
他只好再次回頭,卻見omega緊緊握著他的衣服,神情糾結又煩躁地說:「進來。」
omega的唇有些泛白,兩頰卻是飛紅,長髮捲曲地垂在胸前,一如從前。
謝霄抿了抿唇,終於說:「好。」
他跟著兩人走進房間,一進屋就看見張淺灰色的沙發,同他房間的一樣。只不過在這張沙發上,抱枕、毯子、各種文件、亂糟糟躺在一起,還有個凹印,應該是不久前還有人窩在這裡。
季羨明身上的omega信息素正是從這些物件上沾染的,不過他對此並無察覺。畢竟那麼多年朋友,他一貫想——沾了沾著,又不會怎樣?
何況他也不喜歡omega。
但在謝霄眼裡,無論怎樣,總是會變味。他幾乎貪戀地看著這一間房子,從中尋找許襄安生活過的痕跡,即使許襄安並沒有住過幾天。
茶几上擺著幾封信件,信封不是粉便是藍,不像是機密資料的樣子。
謝霄下意識多看了兩眼。
但他不知道,那些顏色各異的信封里,裝著十來個Alpha的照片和資料,都是許見山為omega挑選的聯姻對象。有美有丑,各有所長。
許襄安昨夜只看了一眼就丟桌上了,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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