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襄安輕嗤:「他什麼時候清醒過?」
江雲生原本悠閒地坐在沙發中間,兩腿隨意地岔著,頗有些隨意。
見到他們,他不緊不慢地在身邊騰出了兩個位置:「過來坐這,阿許。」
聞言,包廂里一半的人都忍不住朝許襄安那看。
這些人跟季羨明的關係還行,但卻沒一個敢上前跟許襄安攀談的。
早些年,外界傳聞這位許少爺在母親死後一蹶不振,四處風流,誰惹干誰,就把他們嚇了一跳。
後來,「風流少爺」以接近滿分的成績考進萊索洛梅戰爭學院軍隊指揮系,一步步往上爬,坐穩了許氏財團繼承人的位置,掃清溫斯頓家族的亂態,攀上了卡羅倫這顆政治大樹,手段強硬——又令所有人眼前一亮。
名利場裡的金字塔秩序森嚴。像他這樣生來就在塔尖的人,從原生家庭的泥濘里清醒過來,就更加可怕了。
謝家這麼多年被人暗中壓制,幕後黑手是誰,大家也有目共睹。
……
許襄安沉默地過來坐下,江雲生給他遞了杯酒,問:「怎麼這個臉色,季少爺的歌聲太優美了?」
「是,太他爹的好聽了。」許襄安接過,一飲而盡,又吩咐侍應生:「端一杯果汁過來。草莓味,不要太甜。」
江雲生挑眉:「喝一杯你就不行了?還要果汁?」
許襄安當然能喝,把包廂里的Alpha們放倒都不在話下,是謝霄不能喝。
他看著江雲生,淡淡地指了指謝霄:「給他的。」
「你不許喝酒。」
Alpha莫名被下了一道禁令,無辜地眨了眨眼:「可是我想喝一點點那個藍莓味的雞尾酒。」
清楚他的酒量,許襄安笑了:「喝完秒醉然後等我公主抱把你抱回家是嗎?」
謝霄:「……」
包廂的另一邊。
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動靜,八卦地問:「那邊那個Alpha是誰啊?許魔頭居然對他那麼溫柔,我別是喝多了有幻覺了吧。」
「什麼幻覺。那是謝霄啊,你不認識嗎?」一個omega接話:「許家家主情人的私生子,之前有傳聞說他被那個情人丟出去了,結果是被許魔頭撿了回家,也不知道是圖什麼,養個小三的兒子。」
「圖漂亮吧?你看那個Alpha的臉。比電視上那些小明星還帶勁兒。」一個Alpha看著那邊,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要是陪我睡一晚……」
忽然,Alpha的臉被人拍了拍。
韓伊娜一手握著酒杯,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不要隨便開別人黃腔。」
冰涼的杯壁貼上他的臉,像一場無聲的凌遲。
在他們的認知中,面前的女人危險程度同許魔頭相差無幾,Alpha惶恐地睜大了雙眼:「韓小姐……」
「還有話要說?」韓伊娜垂眸盯住他。
「沒有!對不起!」Alpha連忙跑了。
韓伊娜譏諷地笑了笑,起身往謝霄那邊走。
察覺到有人靠近,謝霄抬頭看向來人:「韓同學?」是和他們一起跑4x400的那個女Alpha。
「是我。」韓伊娜點頭,「你哥他們呢?」
「季……同學喝醉了,我哥帶他去洗手間。」謝霄溫和地說:「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韓伊娜:「沒什麼。那邊太吵了,你這邊安靜。介意我坐你旁邊嗎?」
「不介意,坐吧。」謝霄給她騰出位置。
韓伊娜毫不扭捏地坐下,繼續喝酒。
喝著喝著,她忽然聞到了一點兒山茶花的味道。
很陌生的氣息。
雖然山茶一向是溫柔的,但Alpha們的信息素生來互斥,韓伊娜掩了掩面,有些煩躁地問:「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謝霄後知後覺地「啊」了一聲:「不好意思,是我。」
他有點頭暈,信息素也不受控制地從腺體裡跑了出來。算一算日子,大概是易感期到了。
「真的對不起,嚇到你了。」
憑著最後一絲清明,他放下手裡的果汁,站起身:「我去一下廁所,你繼續。」
「好……」韓伊娜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理解為什麼這個看起來單純溫柔的Alpha,信息素居然那麼凶。
真是的……她揉了揉自己有些脹痛的腺體,拿起桌面的酒一飲而盡。
——
安靜的洗手間裡。
謝霄用水沖了一把臉。
沒用。腦子裡還是有一股奇怪的衝動。
在abo世界,Alpha們每隔一段時間會對Omega的信息素特別敏感,這段特色時期被稱為易感期,與omega們的發情期相似,但又有些不同——易感期的alpha會比平時更為危險、暴躁。除去脾氣差不說,一旦遇到了契合度高的Omega,他們大概率會被對方身上的信息素而影響,產生瘋狂的欲-望,渴求omega,難以控制自己衝動的本能。
而alpha們的易感期都是不定時的,一年大約會發生三至四次,每次持續兩到三天。
通常情況下,他們會在易感期將自己隔離起來,避免發生強占omega的意外。
謝霄咬了咬嘴唇,嘗試用痛覺喚醒理智。
柔軟的唇肉被犬齒咬破,血 液從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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