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他太過分了?喬慕仍然不理解脆弱的怪物,只是升起一些愧疚。
很少安慰人的喬慕不自在地摸摸鼻子,眼神飄忽:「要不,我給你講個笑話?」
失落的阿茲加爾立馬興奮,祂的藍眼睛亮得出奇:「喬喬,你是在哄我嗎?」
「你好像還是第一次對我這麼好!」阿茲加爾化身大型犬,黏在喬慕最能接受的距離邊緣。
喬慕為自己的一時心軟感到懊悔,他惡狠狠地說:「再囉嗦就不給你講了!」
語氣是偽裝的兇狠,可以被輕易識破。
阿茲加爾秒變安靜,嘴角是止不住的上揚,分身包括本體的觸手都在激動地飄舞。
假如喬慕能看到阿茲加爾的本體,就會發現,無數肉花從大段觸手球上綻放,數不清的觸手尖端都變成了漂亮的粉紅。
喬慕輕咳幾聲,面容嚴肅,講著他記得最清楚的笑話:「有一頭北極熊坐在冰塊上,突然它覺得很無聊,於是它開始拔毛。」
他覺得臉上有點熱,是羞赧:「拔著拔著,它把自己身上的毛扒光了,然後就凍死了。」
喬慕講完,就等著阿茲加爾的反應,雖然很羞恥,但很期待怪物有什麼反應。
怪物等了很久,還是沒有後續,祂疑惑地問:「講完了?」
喬慕為了掩飾他的不自在,轉頭就走。
阿茲加爾跟上來,好奇地問:「喬喬,你講得真好!就是北極熊是什麼,也是你的寵物嗎?」
祂假惺惺地嘆息:「我為它的死感到抱歉,但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要是它不死,沒準喬喬你還沒我這麼好看的小狗呢!」
怪物非但沒領會喬慕難得講的冷笑話的核心,反而慶幸那頭北極熊死了,不然還要和祂搶喬慕。
那頭什麼北極熊肯定在喬慕的心中地位很高,都把它當成故事講了出來……阿茲加爾酸溜溜地想。
戀愛腦是這樣的,戀愛腦中的戀愛腦是這樣的。
喬慕對沒品位的怪物感到鄙視,對比怪物,他的弟弟妹妹就上道多了,每次都會笑到肚子疼,還需要他揉肚子。
完全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的阿茲加爾慶幸那頭怪物的愚蠢,居然可以把自己凍死。
直到晚飯,花怪還是沒被送過來。
阿茲加爾心虛解釋玫瑰花怪因為受到了祂的一點污染,還在用沉睡來減輕這些影響。
在喬慕感到擔憂時,怪物信誓旦旦,花怪會沒有問題,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在餐桌上,阿茲加爾語氣誠懇,保證會還給喬慕一隻健康的玫瑰花怪。
喬慕喝下一口湯,再三確認花怪沒問題,才不再提及。
阿茲加爾也跟著喬慕吃飯,但在食物下口的剎那,祂很不體面地全都噴了出來。
觸手一把搶過喬慕手中的勺子,阿茲加爾心疼得不行:「喬喬,你就是吃的這種東西?」
在喬慕無所謂地點頭,並索要勺子時,阿茲加爾整頭怪物的身軀都產生裂紋。
在裂紋下,似乎有著攢動的觸手在活動,隨時要撐爆這具分身。
阿茲加爾冷聲:「這種味道,連最低等的怪物都不會吃!」
祂要殺掉那些應付了事的廚師,還有接下命令卻不認真辦事的白衣祭司。
在暴怒的怪物這樣想時,喬慕已經拿別的食物吃飽了:「我覺得味道還行,可能是你不喜歡。」
飯嘛,就是用來飽腹的,味道不重要。
這句話打消了阿茲加爾的殺意,祂不信邪地又吃了一口,依舊難以下咽。
怪物沉思,莫非人類的口味更特殊?
目送人類回到房間,阿茲加爾一反常態沒有尾隨,而是拿來紙幣,鄭重地起了個頭:
「致我該死的哥哥,
我今天又親到了喬喬,真是一種美好的觸感,啊抱歉,我忘記了,想來你應該沒有親過喬喬吧!
不過還有你想不到的,可愛的喬喬看我傷心,為了安慰我,主動給我講了冷笑話。
那可是冷笑話!雖然我不知道冷笑話是什麼,但喬喬會用冷笑話哄我,不知道他有沒有這樣哄過你。
我和喬喬相處得很好,婚禮已在準備,到時希望你能來參加。
——喬喬喜歡的阿茲加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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