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為人族大義而死的折白和雲伊肯定不會料到,轉世身的他是個沒心沒肺的人一樣。一想到下一世的自己,可能會視師尊的真心如無物,祈懷月突然有了一種難以忍耐的心疼感覺。
他凝重地握住了師尊的手,認真說道。
「師尊,下一世的我如何,我現在還不清楚。但這一世的我,絕對不會讓您傷心的,如果我真的死了,我願意以魂魄的樣子,陪伴在您身邊。」
祈懷月知道,修真界中有許多種秘法,雖然不能讓人死而復生,卻可以強行留下亡者的魂魄。
即使他真的死了,永遠沒有見到再轉世為人的機會,祈懷月也想留在師尊身邊,長長久久地陪伴師尊。
諸承淵只覺心臟仿佛被火海與熱泉同時浸泡燒灼著,魔面的他幾乎貪婪而欣喜地攫取著少年話語中透露出的對他的愛意,而且為祈懷月的這個承諾而不勝欣喜。
這是他的小九親口答應他的,永遠留在他身邊,不會再見他人的承諾。
然而宛如被火海燒灼著的一邊,正在倒映著雲伊虛弱散去的模樣。
若是,他的懷月真的到了這種境地,即使少年下一世真的不再愛他,他又怎麼可能將祈懷月的魂魄強行留在自己身邊?
祈懷月見師尊臉上沒有過多喜色,轉念一想,他也明白了師尊的擔憂。
算了,他也豁出去了。
祈懷月一咬牙,在師尊耳邊小聲說道。
「師尊,我會努力修煉的。如果我偷懶不去修煉,您就與我……合修吧。」
不修煉就只能成為躺在床上被折騰的莬絲花。
祈懷月靠著自我催眠,終於找回了曾經修煉的緊迫感。
諸承淵看著無比堅決的祈懷月,冰冷的黑瞳中忍不住染上幾分笑意。
「好。」
或許他應該考慮,從合歡宗中,搜羅出幾處適合修煉的法門。
學什麼法術都極快的觀淵劍尊冷靜想道,他要讓他的小九也體會到世間最極樂的事情的滋味。
如同此刻的他一樣,已至極樂。
……
修真界第一人要搜羅的至珍至寶,沒過幾日就被修真界各大想著討好觀淵劍尊的宗門們搜羅集齊。
無論是南洛辰海千顆靈晶難換一顆的冰逆寒珠,還是千年靈蠶才能吐出的天蠶絲,亦或者是如日月般可照耀一地的九冶地晶,都被各位修真界不世出的大能們打著感謝祈懷月為他們斬除心魔,或者是恭賀觀淵劍尊新婚的賀禮名義送上。
祈懷月第一次知道連多寶閣的儲物陣法都收不下的賀禮有多麼恐怖。
如果說建造一座雲月秘境需要耗費巨額靈晶,那麼這次送來的賀禮,祈懷月覺得起碼能建十多處雲月秘境。
和師尊前往占星門的路上,祈懷月納悶地問道。
「師尊,這麼多的賀禮,我們要整理到什麼時候?還有,我們日後是不是要回很多禮?」
還沒成婚,祈懷月想到以後回禮的事情,就覺得腦袋開始隱隱發疼了。
劍尊看著小弟子眼巴巴望著自己的模樣,平靜摸了摸少年柔軟的墨發,低聲道。
「不必,禮下於人,不過是別有所圖,至於整理賀禮之事,由妖仆去操持即可。」
劍尊話音剛落,門扉便被輕輕敲響。
一臉憔悴,眼下帶著濃濃兩個黑眼圈的妖族少主,或許現在應該被稱為觀淵劍尊的下仆,得到門內的人允許後,小心翼翼地探進頭來,認真問道。
「見過兩位尊者,尊者容稟,我的族部,好像不太夠用……」
就在祈懷月以為妖族少主是過來求情的時候。妖族少主眼中燃起幽幽的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亮芒。
「我知道青煙魔妖和花雨靈狐的聚集之地,不用尊上出手,我可以把它們抓過來,給他們烙上生死靈契,讓他們幫忙做事嗎?」
祈懷月聽得目瞪口呆,這妖族少主和那兩族是有多大的仇怨呀,這是自告奮勇成為帶路黨的意思?
據祈懷月了解,青煙魔妖和花雨靈狐這兩個大妖,似乎在凡人間作威作福,折騰出了許多人祭童牲慘事,只不過這兩個大妖都懂得隱匿之法,又沒有干出大規模的殺生之事,大宗們不願費力斬殺它們,小宗門的修者,也難以找到他們的蹤跡。
如今妖族少主甘願帶路,把這兩隻大妖和它們麾下的小妖抓起來做僕人幹活,似乎也是一件好事。
祈懷月期待地看了一眼師尊。
諸承淵並不關心這些妖仆的小心思,他本能不喜歡太多人進入他與懷月的獨居之地,只是感覺到少年人亮晶晶的目光,劍尊縱容地輕輕抱了抱懷中的小愛人。
一道薄如蟬翼,又仿佛能刺破蒼穹烈日的耀眼劍光疾速朝著妖族少主飛去。
妖族少主還以為諸承淵是想殺他,腿一軟,雙眼放空,整隻妖都如同從冷水裡撈出來一樣全身發汗,甚至下意識變回了妖兔的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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