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承淵沉聲道。
「懷月,不要隨便亂走,我會擔心。你留下的法寶,既然是我贈給你的,就不需要你再還給我。」
祈懷月不發一言,他此刻滿心的提防戒備,再沒有了之前的感動與安穩。
他掩飾般地低過頭,不敢讓面前人看出他的緊張。
諸承淵伸出手,牽住少年的手,感覺到祈懷月的身體微微僵硬,他也只以為是少年人仍然不願放棄這個報復孟玄素的機會。
罷了,他現在能給祈懷月的不多,就讓他的小弟子如願一回又如何?
諸承淵用靈力吸起地上的石塊,收入掌心,冷臉認真掂了掂石塊的重量。
就在祈懷月驚疑不定的時候,青年劍尊手上的石塊,就如同一柄迅猛神速的利劍,無聲地刺破長空,最終砸到了原本在樹上乘涼的孟玄素身上。
孟玄素連一聲呼喊都沒來得及發出,只聽一聲沉重的宛如重物砸落地面的聲音,諸承淵看向孟玄素倒下的那處一眼,再看向祈懷月。
猶如剛剛砸暈孟玄素的石頭,完全不是出自他之手一般,仍然如同光風霽月,不食人間煙火的劍尊平靜道。
「不需迷神香,也無需髒了你的手。懷月,你想讓他傷到何種程度?我替你做。」
聽著諸承淵反派發言不自知的話語,祈懷月震驚地後退一步,卻沒能從青年緊扣住他手指的動作中解脫。
這一刻,祈懷月突然又有些迷茫了。
這世上,能,能夠這麼毫無理由袒護他的,也只有師尊了吧?
這如果真的只是一個幻境,也未免太過真實了吧。
……等等,孟玄素現在沒事吧?如果這裡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他不會……讓師尊擔上殘害同門的惡名吧?
祈懷月終於從呆愣中反應過來。
「……不不,不要了,師尊,這種教訓夠了,我們快去看孟宗主的情況……」
孟宗主?
諸承淵冷麵蹙眉,就依孟玄素這般疲懶怯懦的性格,也能在日後當得上宗主?
若是孟玄素真成了宗主,他的弟子在宗門之中,不是受盡欺辱?
然而看著祈懷月真心擔憂的神態,諸承淵又察覺到或許祈懷月那時的情況,與他設想的有些不同。
然而到底是抵不過弟子的痴纏,諸承淵最終同祈懷月來到孟玄素倒下之處。
看著臉朝下砸下,至今仍昏迷不醒的孟玄素,祈懷月滿臉震驚,諸承淵反應淡淡。
「我控制過力道,只是讓他暫時昏厥而已。」
祈懷月仍有些惴惴不安。
「孟……玄素醒後,不會找您的麻煩吧?」
為了安撫弟子過於緊張的情緒,諸承淵平靜道。
「松竹山上有未曾除盡的靈獸,孟玄素醒了之後,會以為是靈獸下的手。」
祈懷月仍然有點難以置信。
「他,他就不會懷疑您嗎?」
諸承淵平靜黑沉的目光猶如祈懷月看不透的深潭。
「我以往教訓他,都是在比劍時直接動手。」
祈懷月再度有了種如在夢中的恍惚感覺。
師尊和孟宗主的這種相處方式,簡直是他以前從未設想過的。他一直以為師尊和孟宗主一直都是彼此融洽,和睦共處的師兄弟。
可原來孟宗主和師尊,年少時也是有過磕磕碰碰,彼此看不順眼直接動手的時期嗎?
祈懷月突然感覺自己似乎更加了解了一些師尊的過往,雖然他心中的警惕仍然沒有完全放下,可他能夠感覺到,這處世界裡的有些地方卻是格外真實的。
沒有了孟玄素會死掉或者找他們麻煩的後顧之憂,祈懷月毫不猶豫道。
「那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對了,師尊……」
看著盛夏炙熱的陽光,透過枝葉縫隙,灑落在諸承淵冷淡如冰的面容,祈懷月突然有些恍惚。
「師尊,能帶我去別的地方看看嗎?」
如果這裡真的是幻境,不可能只存在一點點破綻。
可如果這裡不是幻境,或許,他能了解與師尊相關的更多的地方。
諸承淵問,「你想去何處?」
祈懷月原本想說宗內之處,然而在師尊的目光下,他鬼使神差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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