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冰冷劍光掠過鳳雲宗宗主的身側,他身下的瑟縮火鳳安然無恙,男人的半邊身體卻在劍光中被削出淋漓白骨。
鳳雲宗宗主既痛且怒,固然修為到他此等境界,即使傷勢再重都能瞬間痊癒,可他體內的精血貴重甚過無數靈丹妙藥,這一遭傷勢,起碼要十數年才能補得回來。
然而到底是明白勢不如人的道理,鳳雲宗宗主壓下眼中的狠毒之意,身體卑微地本能跪下,立即求饒道。
「是我出口不遜,求求尊上大人有大量,寬宏我……」
然而諸承淵腳下不動,冰冷徹人的劍光,便再度洞穿了鳳雲宗宗主的身體。
他不是不想殺鳳雲宗宗主。
他只是不想讓此人在褻談過他的小弟子後,死得太過輕易而已。
鳳雲宗宗主的悽厲哀嚎響徹雲霄,從修士體內湧出的想要同歸於盡的自爆靈氣,足以瞬間讓方圓數百里的虛空塌陷。
然而諸承淵冷漠眸光沒有絲毫動搖,一境之差,看似咫尺,其中的差距,卻猶如天塹,只能讓人為之絕望。
鳳雲宗宗主原本抱著同歸於盡的恨毒面容,最終在不甘與漲紅中化為菸灰。
他,他不甘心啊!
他,他本是合體期上尊,為何,為何竟因為一句玩笑之言,死於劍下……
直到臨死之前,鳳雲宗宗主腦中才閃過夾雜著痛悔的不甘。
然而這一次,他連一聲呼救都來不及,神魂道身都葬身於冰冷通天的劍光中。
當諸承淵收回觀淵劍時,天地都為之寂靜。
場內無數已經習慣了依靠諸承淵解決難題的大能,終於回憶起了觀淵劍尊手下曾經的血腥戰績。
這位尊上,從攀登道途至到今日之位,可從不是什麼寬容仁愛之人。
只是從前,這位劍尊斬的或許只是阻撓他道途的敵人,那麼現在,能讓諸承淵為之動殺心之人,竟然又多了他的真傳弟子。
無數人戰戰慄栗間,只恨不得立刻將祈懷月的面容拓印下來,張貼在宗門之內,嚴令囑咐任何弟子不得觸怒毀損畫上之人。
而目睹了剛剛發生的一切,祈懷月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剛剛好像有人對他說了一句話,他原本出神,還沒來得及聽清,怎麼這人就被他師尊殺了?
然而這不妨礙祈懷月接收到了場中無數人眼中「惹不起」,甚至不敢與他對視的恐懼目光。
這種目光,在前世師尊為他殺光了洞源峰妖族,踏平魔淵後,幾乎成了祈懷月已經習慣的人人畏他如虎的萬眾矚目。
如果說前世他還有點誠惶誠恐的話,那麼現在,祈懷月已經格外安之若素,甚至一點都不想打聽剛剛那人是為什麼被他師尊殺死的了。
死在師尊手下的人,都是罪有應得之徒。
這句話快要成為祈懷月心中的不變至理。
看著師尊沉冷的面容,祈懷月下意識揪了揪師尊的衣袍,小聲安慰道。
「師尊,不要生氣。剛剛那人一定是做了罪有應得之事,才會讓您用劍,這種人不值得您動氣。」
而殺了鳳雲宗宗主,心中怒火仍未消散的諸承淵,看著祈懷月純淨無知的安然面容,心中想要將鳳雲宗宗主再殺一次的熊熊暗火,才漸漸壓抑控制淡下。
幸好,他的懷月,沒聽見剛剛那難以入耳之言。
「他適才出口不遜,此前又蓄養人寵,死有應得。」
諸承淵輕輕將祈懷月攬入懷中,停頓了片刻,才低聲問道。
「懷月,剛剛,我可有嚇著你?」
生怕師尊遲一秒會誤會,祈懷月連忙搖頭。
「我只覺得師尊那一劍又好看又凌厲,不知道我要多少年才能趕得上師尊的一分半毫。」
劍尊眼中的森冷寒意,此刻如同嶙峋的冰山悄然融化,仿佛變成溫和寧靜的春水。
「不必急於一時,懷月,我以後自會慢慢教你。」
看著師徒兩人在屍骨未寒的鳳雲宗宗主面前,還能如此和諧融洽一幕,場中無數大能只覺脊背發寒。
能被諸承淵這般護著的諸承淵的小弟子,看來也不是什麼易於之輩。
再次將不得招惹這一對師徒的念頭刻入肺腑後,在場之人皆不敢打擾兩人的溫馨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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