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月,再等等,我便可帶你出去了。」
少年人柔軟而微燙的身體靠在他懷中,諸承淵的手停頓了片刻,然後不再猶豫地扯下少年頭上的喜帕。
祈懷月目含水光,面色緋紅地靠在他懷中,小聲地應道。
「我相信師尊。」
然而身體中沸騰的熱意,讓祈懷月忍不住看向師尊冰冷如霜,沉冷寒冽的面孔。
為什麼,他感覺,越靠近師尊,他體內的炙熱反而能減輕幾分?
祈懷月腦中冒出了一個恐怖的想法。
該不會,風尊,在他身體裡,下了那什麼藥了吧?!
無恥,卑鄙,下流!!他就不該可憐蒼華封!這人完全是罪有應得!
稍微一想到接下來的場景,祈懷月幾乎想要立刻從諸承淵懷中狼狽而逃。
然而諸承淵緊緊摟住祈懷月的腰身,就足以制止住少年人手軟腳軟,沒有多少力度的掙扎。
祈懷月真的急了,「師尊,你先放開我。」
「不要靠近我,我,我現在,不舒服……」
萬一他真對師尊做了喪心病狂之事,祈懷月覺得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自己的。
而察覺到祈懷月的異樣抗拒,劍尊的瞳眸深了幾分,他的靈力探入祈懷月身體,果然感覺到那股仿佛能操縱祈懷月身體的異樣力量。
他可以一劍斬斷那股力量的根源,卻不能保證,在這過程中一定不會傷及他的小弟子。
可最出乎諸承淵預料的是,祈懷月體內涌動的力量,竟然讓他感覺到幾分熟悉的,如同與他根出同源,卻仿佛兩相對立的陌生感覺。
諸承淵看向空中隱隱漂浮的畫卷,心中隱隱有了幾分猜測。
「懷月,很快就會結束了。」
沒等祈懷月回應,諸承淵就一把將祈懷月打橫抱起,將少年人抱坐到了地上的喜墊之上。
贊禮人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尖銳傳出。
「一拜天地。」
劍尊抱著祈懷月,一動不動。祈懷月如同蠕動的毛毛蟲一般,想掙脫諸承淵的懷抱,卻感覺到自己在師尊的懷抱裏白費力氣。
「二拜高堂。」
祈懷月的臉忍不住染上了一層更濃的緋色。
他做夢都沒想過,有一日他會被師尊抱著,聽這種凡人成婚的贊禮詞。
如果不是師尊給他的感覺無比可靠,他簡直要忍不住懷疑抱著他的,是幻化成諸承淵面容,詭計多端的蒼華封了。
「夫妻對拜。」
祈懷月不自在地仰頭看師尊的表情,卻被喜帕遮住了視線。
當最後一聲結束時,祈懷月只聽到隱約的「送入洞房」之聲,就感覺到身上一輕,當他感覺到自己坐在柔軟的喜床上時,體內的異樣感覺稍微減淡了幾分的時候,祈懷月立刻用盡全部的力氣,扯掉了頭頂的喜帕。
然而當扯下頭頂的喜帕,他抬起頭,和房門外的池師兄,王石雙,喬花婉對上眼時,祈懷月突然有種想把喜帕再蓋回去的感覺。
這一幕場景,大概會成為他這輩子最不想回憶的社死片段。
「池師兄。」
祈懷月欲哭無淚地看著洞房門外的池師兄,他想池師兄應該能理解他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
然而在這幅畫卷世界中,池師兄所受的禁錮似乎比他更加嚴重。
祈懷月能感覺到池師兄眼中迸發出的「小師弟,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濃厚感情。
然而身穿喜服的諸承淵緩緩邁步進入洞房,毫不留情地關上門,將門外所有人的視線都阻隔在外。
祈懷月有心想問師尊,他們怎麼還沒能出去?
然而燭光照耀之下,身著紅衣喜服的諸承淵消淡了幾分往日遙不可及的冰冷威壓,不比蒼華封遜色的沉色眉眼,如同日月當空,如同神龕上的仙神,一步步走下凡間,朝他走來。
祈懷月有一瞬間短暫地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
直到師尊解開他沉重的頭冠,微燙的掌心隔著喜袍,按住他的脊背,男人黑沉如劍的眉眼一寸寸俯身低下。
「懷月,閉眼。」
不會吧……
祈懷月腦中一片空白,他幾乎來不及想太多,就本能地按照師尊的命令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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