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懷月聽得呼吸一窒,如果不是清楚風尊說的不是詛咒,而是可能成真的事實,他簡直打斷風尊此刻仿佛預言般說著師尊命運不詳的話語。
風尊繼續說著,「可若你選擇讓『魔』活下來……」
風尊似乎在看著他,嗓音中帶著淡淡的,讓祈懷月發寒的笑意。
「你師尊或許能成功飛升,可是,那時候的諸承淵,或許已經不是你的師尊了。」
祈懷月感覺自己仿佛在聽一個恐怖的鬼故事。
什麼叫做飛升後的師尊,可能不是他的師尊了?
難不成,藺元魔還能在師尊身上動什麼手腳?
這一刻,祈懷月腦海中浮現出無數類似於奪舍飛升的陰謀論,他幾乎下意識就要開口,選擇讓「正」活下來。
可話到嘴邊,祈懷月突然清醒了過來。
為什麼風尊讓他做抉擇?
即使風尊說的都是真的,可他有什麼資格做師尊的決定?
「前輩,難道……」
風尊直接道,「叫我風尊。」
「風尊……」
風尊似乎有些許不滿,「語氣再溫柔些,用你喊他師尊的聲音。」
祈懷月幾乎想要翻個白眼。
風尊難不成是中了邪不成?怎麼連個喊稱呼的語氣都要糾正?
「風尊,難道你恢復了記憶?」
祈懷月刻意柔聲問道。
猝不及防的,風尊的指尖,似乎再度輕輕落在了他的臉上。
「雲伊……」
男人呢喃道,輕聲中帶著連風尊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珍愛和懷念。
祈懷月被風尊這句話嚇了一大跳。
他在魔宮裡被藺元魔殘魂認成是折白,就已經夠離譜了。
怎麼風尊也跟著認錯人,叫他雲伊?
難不成他長了一張修真界瘋子大能們白月光的同款臉?
如果不是有著清晰的地球上普通人的記憶,祈懷月簡直快要被這一個個認錯人的大佬帶歪,也忍不住生出懷疑自己是折白,或者什麼雲伊的陰謀論了。
不過這是不存在的,修真界和他的地球就算都有靈魂和地府,他的魂也不可能跨界投胎吧?
心裡默默吐槽著,祈懷月此刻面無表情,忍住想把風尊的手拍下來的欲望開口。
「風尊前輩,摸夠了的話,可以把你回想起的記憶,還有為什麼讓我這麼選的緣由告訴我嗎?」
然而風尊就如同受了什麼大刺激一樣,鬆開原本輕捧著他面孔的手,踉蹌往後退了幾步。
男人此刻的形容狼狽,如同是斬斷了世間所有的聯繫,最終下了決定的落魄失意,遊蕩在虛空的殘魂。
風尊身上湧現出前所未有的濃烈魔氣,颶風狂狼般的氣息似乎要將這片世界撕碎。
剛剛還是世外桃源般的仙境景象,瞬間被滔天魔氣灼燒著,將樹蔭湖泊摧毀成黑焦一片。
只有祈懷月腳下之地,才是被小心隔存出的一片淨土。
漆黑滔天的魔氣中,風尊沙啞地笑了兩聲,笑聲嘶啞乾澀,這一幕如同魔神降臨的場景,讓人心中發寒。
然而風尊的魂魄,卻似乎淡薄了許多。
剛剛白衣如仙,此刻白衣如魔神般的修者,答非所問著喃喃。
「我知道,你還是會選『正』……雲伊,我早該料到的……你果然還是不會……選擇我……」
祈懷月被風尊竟然是魔修,還有眼前的恐怖景象嚇得完全愣住了。
雖然不知道風尊為什麼沒有傷害他,可他冥冥中感覺到一種極度危險感。
祈懷月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風尊,雲伊,雲伊如果看見您這樣,一定會難過的……您先冷靜一下……」
祈懷月乾巴巴地說著。
可說完之後,他就後悔了,他覺得他的這番勸說蒼白而沒有絲毫力度,而且風尊一旦知道了,他不是雲伊,豈不是會遷怒到他身上?
然而風尊就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男人冰冷的手似乎再度貼上他的面頰,朦朧面容中赤紅如魔的瞳眸,如同渴求地望著沙漠中最後的一片水源。
「……雲伊,你真的……會為我難過嗎?」
祈懷月小雞啄米似地猛地點點頭,心中連忙致歉。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